顾不得一点高官体面,怒气冲冲。
詹十鸾吓得往后一缩,脸上泪水大颗大颗地掉,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分毫声音。
薛相沉沉看她一眼,摆摆手,努力放缓了声音,“好了!此番还要多谢十鸾公主。”
其余人自然知晓,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实在压不住心有的怒意,咽不下这口气。
吏部尚书甩袖,压下怒意,同她道一声“抱歉”,便不再吭声。
无礼极了,却没人阻止。
虽说这般做不好,可你换个角度一想。
自家小殿下才多大点,软软呼呼一小只成天在中极殿内歪歪扭扭地跑着,众人议事,她便乖乖坐在陛下怀里看着。
傅应绝更不用说,往日里脾气不好,可众人对他却是敬大于畏。
可如今,两个!
独脉!
他大启就这么全全乎乎的两个了,
两个祖宗都叫人包饺子一般围着了,还能沉得住气才叫见鬼!
“南度尚且不提,此番重中之重是序王。”
有人适时开口。
序王,傅应晖,也是几人聚在此处的大部分原因。
“我呸!”有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啐一句,“他如今也配称王?”
这间屋子里,敢说出这句话的,也就只有同傅氏一脉带些血亲的安乐侯了。
可没人反对他这话。
傅应晖,大启过去的二皇子。
也是天家脉啊,可京中承认他身份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先帝在时,这二皇子便是默默无闻,一副老好人模样,瞧着是兄友弟恭。
可这样的“老实人”,发起狠来,才最要人命。
他在几个兄弟里头左右逢源,不动声色挑拨离间,鼓动篡位,自相残杀。
九个皇子,除了陛下这个老幺懒得搭理他,其余人都叫他哄得晕乎。
有些甚至到死,都还念着傅应晖的好。
可以说,当年那场大乱,里边的主要因素是各位皇子的贪婪及冲动,却也少不了傅应晖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