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冲动上头很生气,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不要拖累了我们,要死,你自己死好了。”
......
秦朗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地方着实诡异得很,怎么越往里走就越像是走进了一座巨大的迷宫呢!而且,伴随着他沿着那蜿蜒曲折的通道不断前行,耳边传来的轰鸣声也是愈发震耳欲聋起来。
终于,当秦朗再次伸手推开眼前的一扇门时,竟发现这里竟然就是最初自己被运送进来的那个房间!只见那几口硕大无比的水缸依旧静静地摆放在原地,而周围的各种陈设看起来也和之前毫无二致。
看到熟悉的场景,秦朗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大步快速地踏入了房间之中。然而,就在他刚刚跨进房门的一瞬间,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无法预料的打滑感!猝不及防之下,秦朗连忙伸出双手想要稳住身体,慌乱之间右手顺势扶在了身旁的门板之上。
可是,当他的手掌接触到那扇门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只觉得掌心所触之处竟是一片湿漉漉、滑溜溜的触感。秦朗眉头微皱,赶忙将手掌抽回并张开仔细查看。此刻他的手心当中居然还残留着不少绿色的残渣。他又把目光投向刚才手扶过的那扇门,更是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干燥洁净的门板上面,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了好几处绿油油的青苔来!
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值寒冬腊月时节!身处春城这样一个位于北方且平均气温都在零度以下的城市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茂盛的青苔呢?更何况不仅仅是这门上长满了青苔,就连四周的墙壁此时看上去似乎也都被一层若隐若现的淡淡水汽给笼罩住了。其实早在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没多久,秦朗就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这里的水汽异常充沛,甚至让人有一种仿佛从寒冷干燥的北方一下子穿越到了温暖潮湿的南方国度一般的错觉。
秦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门上那层薄薄的水汽。手指刚一接触到湿润的表面,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用指尖揉搓起那些水汽来,感受着它们在指间的滑腻和微凉。紧接着,他将手指移至鼻端,轻轻嗅了嗅。一股混杂着机油与铁屑的刺鼻气味扑鼻而来,浓烈得让人有些窒息。然而,秦朗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继续仔细分辨着这股复杂的味道,突然间,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鱼腥气钻进了他的鼻腔。
正当秦朗沉浸在对这些气味的思索之中时,周围毫无征兆地猛然一晃。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让他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摇晃起来。与此同时,房间里原本就显得昏暗的灯光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秦朗的视线在这忽明忽暗之间不断跳跃。
望着那盏不停晃动的灯,秦朗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无数条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在这一刻飞速交织、碰撞,他的大脑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试图从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找出关键所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朗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那盏摇晃的灯,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能够验证自己心中所有猜想的关键时刻到来。
终于,晃动缓缓停止了,房间重新归于平静。秦朗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那盏灯,只见灯泡在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抖动之后,逐渐恢复了原有的光亮,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它现在明显倾斜了几分。看到这一幕,秦朗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一个清晰而完整的答案在他心中浮现,他懂了!
现在就差一副反光的眼镜跟毛利小五郎了。
为什么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铁板所做,为什么灯泡始终都在倾斜,为什么,周遭永远飘着一股机油伴随着铁屑的鱼腥味。
因为他此时在一艘船上啊!!!
唯有那船舱内部,才有机会将这一连串的要素汇聚齐全。秦朗不禁陷入回忆之中,他回想起自己当初被困于大缸内被运送至此地的时候,耳畔传来阵阵清脆的水声以及人们嘈杂喧闹的声音。当时的情景此刻依然历历在目,想来那个时候应该就在春城码头了。
也难怪怪诞协会的具体地址始终如同一个谜团般难以捉摸。原来竟是由于这个协会一直在不断移动,宛如一条灵动的游鱼一般,顺着大河蜿蜒前行,环绕着整个春城。这种独特的存在方式使得想要探寻其确切位置变得异常困难。
怪不得,怪不得黄鼠会说,怪诞协会是环绕在春城上空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