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且聊且走,幸存的护国修士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痛苦的一息尚存者连一点呻吟都不敢发出。路平和苏唐不在说话后,七里长街便只剩下他们沙沙的脚步声。
他们走出了街,面前是刑闻。这个护国会的最强者依然站立,神色间有一点仓皇,但看起来还是挺威风凛凛。路平却看都没看他,他早已感知到这人已经生息全无,他的目光落在了刑闻身后偏左,站立不动,只剩一条底裤的纪广。
“出城怎么走?”路平问。
纪广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得有三秒,僵硬的身子才转了转,右手伸出,却不再是凝聚魄之力成弓,而是指向了那边一个路口。
“从那边走?”路平问。
纪广傻傻地点头。
路平、苏唐随即从他身边走过,他听到二人在他身后聊着。
“刚才差点射死你的是不是这人?”
“嗯。”
“杀吗?”
“算了吧。”
简简单单几句话,根本没有交待什么缘由,最有可能击杀苏唐的纪广活下来了。他本该是庆幸的,但不知为何心中升起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两人的对话流露出了对他的毫不在意,哪怕他险些击杀苏唐。他们并不畏惧留下纪广会成后患,那似乎是因为他们有着随时掌控纪广生死的绝对信心。
所以想杀,那就杀了;不想,那就算了。
一念间的事,谁会认真地放在心上?
自己的命,自己的生与死,在人家眼中便只是这样不需要认真的,一念间的事。
纪广忽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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