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升堂审案

正当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包兴犹如一阵旋风般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纷纷起身,彼此客客气气地让座。包兴脸上绽放着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我奉相爷的严令出来办差,可巧趁着这点空当,特意赶来敬展爷一两杯酒,以表我对展爷的敬仰之情!” 展爷连忙双手抱拳,神色诚恳地说道:“包兴兄弟,这可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刚才我已喝了不少酒,此刻肚子里就像灌满了江河,实在是再也盛不下一滴啦,若再喝,非得醉成一滩烂泥不可!我这酒量可有限得很呐!”

包兴哪肯轻易罢休,他把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双手叉在腰间,提高了嗓门说道:“展爷,您这可就太见外啦!今日这酒您无论如何都得喝,不然就是不给我包兴面子!您瞧瞧,这满桌的好酒好菜,咱们一块儿乐乐呵,您可别扫兴!” 赵虎在旁边也跟着起劲地掺和,一边用力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 “叮当” 作响,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就是就是,展爷,您今儿个必须得给包兴这个面子,别磨蹭,赶紧连喝三杯!我看呐,展爷您武艺高强,这酒量也必定不差!” 王朝见这局面有点失控,赶忙站出来打圆场,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和声细语地说道:“都别争啦别争啦,依我看呐,让包兴给展爷满满地斟上一杯,展爷痛痛快快地喝了,这事儿就算圆满。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多好!”

包兴听了王朝的提议,觉得还算可行,于是赶忙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满满斟了一盏酒,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展爷。展爷见众人如此热情,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接过酒杯,一仰脖,“咕咚” 一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那豪爽的姿态赢得了众人的齐声喝彩。大家见展爷如此爽快,都想让包兴也坐下一起再喝几杯。

包兴却连连摆手,说道:“各位,我可没这等悠闲的福分,我真的是分秒必争,还得十万火急地回去向相爷复命呢!”

公孙策在一旁满脸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包兴兄弟,这会儿相爷又安排了啥十万火急的要紧差事啊?” 包兴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公孙先生,相爷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喝了一小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粥,那粥熬得是又稠又糯,还吃了几块松软可口的点心,这才缓过神来。然后呢,他片刻也没耽搁,立刻大笔一挥签发命令,火急火燎地让人去通真观捉拿谈明、谈月和那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还要把黄寡妇、赵国盛也马不停蹄地一并传来问话。我估摸啊,等人一传到,相爷就要雷厉风行地升堂办案了。您瞧瞧,咱们相爷为了国家和百姓,那真是日日夜夜牵肠挂肚,片刻也不曾停歇,真不愧是当宰相的大人物,这可是咱国家的大福分、大幸运啊!就像那华佗再世,一心只为救人治病;又似那大侠出手,只为惩恶扬善。” 说完,包兴就像一阵风似的匆匆告辞,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去书房向相爷回话了。

这边众人一听相爷要升堂,都犹如被冷水浇头,瞬间清醒,不敢再多贪杯喝酒了。只有赵虎这愣头青,早就喝得醉眼朦胧、东倒西歪,嘴里还在那儿嘟嘟囔囔、胡言乱语。

大家连忙狼吞虎咽吃完饭,公孙策便心急火燎地约了展爷来到自己那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的屋里。屋里的墙上挂着几幅龙飞凤舞的字画,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公孙策一边热情地招呼展爷坐下,一边神色焦急地说道:“展爷,咱们在这儿争分夺秒地一边说话,一边绞尽脑汁琢磨琢磨参奏的折子该怎么写,这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事儿关系重大,咱们得仔细思量,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不能有丝毫差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高声喊道:“谈明、谈月、金香、玉香以及黄寡妇、赵国盛都已经传到啦!” 包公听闻,立刻正襟危坐,精神抖擞地升堂。只听得堂威声犹如惊雷般响起,众人迅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包公稳稳地坐在堂上,面色严肃得如同寒冬的冰霜,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声如洪钟地说道:“先把谈明给我带上来!”

不一会儿,谈明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差役像拎小鸡似的带了上来。他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双膝跪倒在堂前,整个人瑟瑟发抖,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只见他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消瘦得如同干枯的树枝,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毫无血色,像是久病未愈,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但他的举止还算端庄稳重,透出一丝拘谨和敬畏,看上去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作恶多端的人。

包公目光如电,紧紧地盯着他,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问道:“你就是叫谈明的吗?赶快把你所知晓的一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不得有半分隐瞒!” 谈明哆哆嗦嗦地向上叩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道:“老爷啊,小道士名叫谈明,我的师傅是邢吉,我们在通真观里出家。当初啊,原本就我师徒二人相依为命。我师傅邢吉常常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苦口婆心地好心劝谏,可他不但不听,还对我又骂又打,那叫一个凶狠呐。我心里那个憋屈啊,就因为这事儿,整日忧愁思虑,茶饭不思,结果病倒了。后来,我有个同族的兄弟来看我。他呀,平日里就不学好,沉迷于赌博嫖娼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把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狼狈不堪。这次来呢,说是探病,其实就是想找我借银子花天酒地。我哪能答应他呀!他就在我面前哭天抹泪,又哭又求的。谁知道这动静被我师傅邢吉听到了,他把我兄弟叫过去,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花言巧语,三言两语的,竟然就让我兄弟也出了家,还立马给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鞋袜,起了个名叫谈月。哎呀,老爷呀!自从谈月进了庙,我师傅更是无法无天,如虎添翼了。他们师徒俩干的那些不三不四、偷鸡摸狗的事儿,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呐!

后来我师傅被庞太师请去了,就留谈月跟我在庙里看守。有一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忽然有人急促地敲门,‘砰砰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我连忙打开山门一看,只见谈月带着一个年轻的小道士一块儿进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同道呢。不然的话,我哪知道他们师徒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我也不敢多问,生怕惹祸上身,关了山门就自己灰溜溜地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