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仆人!”
不知谁发出声音,张君生向四处,有些奇怪。
“我要做仆人!”
张君生这才听清声源来自男孩,他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不知所措。赵红炎道:“别太过分了!谁知道你有啥坏心思。”
“你是好人,我跟你!”
小二见状又发话:“几位爷,这孩子我也晓得些,亲人不剩一个,人呢也没啥坏处。您好人做到底,收了他作仆人吧!”
赵红炎道:“那你们咋不收了做工?”
“跟了我们,又得不了啥好‘主贵仆亦贵’呀!”
张君生终是心软,“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到家里,听我爹安排好么?”男孩点点头,尽管赵红炎极力反对,但张君生又加了一碗凉粉,便也就喜笑颜开。
他们别了掌柜,走在回去的路上。张君生瞧瞧身旁的新朋友,好奇地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男孩并未回答,直到问了五六遍,男孩才喏喏道:“谭虎……”
“我叫张君生,以后叫我名字好啦。”
赵红炎又有话了:“那不行,他若日后见了您,必须称公子,直呼名讳该差辈儿了!”
“好吧……”张君生有些低落,他并不喜欢有人叫他公子,觉得冷冰冰的。想起曾经的姜晴月姐姐,开始认识时毫无顾及,被叫到名字心里也会暖烘烘的,自从证实身份,连姜姐姐也循规蹈矩,惹的人伤心。
谭虎看看自己,心中有些不自在,赵红炎则满脑袋都绕着凉粉转,而于济滔则是在思索如何应对张清梦。
四个心事重重的人走在喧闹的京城街头,早已忘却酷暑的折磨。
郑王府
卦者早已离开京城,张君生不但没有卜到卦,还花了十两银子带回来一个瘦弱的男孩,张清梦无语至极。
他本不想接纳这名陌生少年,但架不住张君生苦苦哀求,便默许其留下。开始仅让他做陪读,但后来,他观看了谭虎与尼武民的比武试炼,结果令人出乎意料:二人竟打的不相上下!
这可是件怪事,尼武民自幼习武,且力气劲头猛的很。而谭虎不过是一个流浪儿,却能巧妙的躲开数次攻击,并且力气丝毫不弱。令在场所有人拍案叫绝,张清梦暗中思索:“若稍加训练,此子可做贴身护卫。”
谭虎很快便融入王府,整日护卫在张君生身旁,得了闲暇便同尼武民练武,日趋精进。到了夜里,他甚至还要挑灯习学兵书,尽管他认字十分艰难。
陪伴在张君生身旁读书时,必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旁听。不出几日,竟能识得大部分文字,令人瞠目结舌。
在无意间,张君生也被激起了好胜心,学习态度比往日更加认真,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到了夜间,尽管他对兵法毫无兴趣,可他还是会硬着头皮与谭虎共读。“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夜,张君生与谭虎一如既往,挑灯研习《孙子兵法》。夏日炎炎,窗外蝉鸣聒噪,圆月挂在树梢上,繁星点点的夏夜,竟是如此温暖安静。
“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谭虎轻声诵读,他万分惊喜自己能完整读下一段文字。张君生拍手道喜:“进步好快啊,好厉害!”
“这也没什么啦……”谭虎忍不住得意的嘴角上扬:“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明智的将帅考虑问题,总是兼顾到利与害两个方面。在有利的情况下想到不利的一面,事情就可以顺利进行;在不利的情况下也能想到有利的一面,祸患就可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