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关琅、张子健一行人引一万步卒连夜奔袭,杀了个措手不及。镇守小城之将乃胡雄鹰之亲信田错。田错从未得到任何消息,称会有敌兵攻到此处。故而毫无防备。连忙在城中临时招募两千余人,与之相持。
尽管作为间谍的张子健穷尽一切办法,意图阻拦行军速度。然而关琅早有防备,倒教他白费力气。关琅身骑枣红色宝马,手持青龙偃月刀,长髯随风,有如旌旗般随风飘扬。
关琅对城上放话:“城中守军听着!吾大军数万,攻此小城轻而易举!如识天时,正当早早归降,免受兵戈之苦!”
田错亦深知毫无胜算,但小胡公子尚在城中熟睡,如若不战而降,岂不是辜负了胡雄鹰对自己的一片信任与期望?
关琅见城上的田错毫无动静,寻思一阵,便道:“将军放心,朝廷之师乃仁义之师。绝不会伤及胡公子一根毫毛。有道是‘仁者不害人之亲,孝者不绝人之嗣’将军岂不知,刀箭无眼,战火一起,恐失周全。”
田错拱手而答:“城中尚有一战之力,恕末将难以从命!”
关琅心中十分敬佩,几度劝降,依旧不从。无奈,关琅下令大军强攻小城。仅仅半个时辰,小城城破。田错兵败如山倒,走投无路,遂引剑自刎,守军见状纷纷放弃抵抗。
关琅军入城以后,秋毫无犯,百姓甚至睡到天亮方才得知城池易主,一切秩序如常。此后,关琅立即命人将张子健就地正法,以绝心腹大患。
另一边,胡雄鹰倾尽全城之力,疯狂奔袭。于济滔算准其已远离云渡关,遂下令直取关隘。
施青云本以为是那些老弱病残虚张声势,直到两个时辰后,剩余守军全部战死,敌军攻破城门时。方才醒悟:“我中于济滔之计也!老弱病残不过是障眼法,是故意叫我等放松警惕,以引守城主力外袭!”
当他想通这一切时,苑航、东方园早已率军冲进房内,将其擒获,俘至主将面前。高鱼瞧见施青云,正色而道:“尔如今已被擒获,还有何话可言?”
施青云双手反绑,表情痛苦地哀求:“还望将军松松绳子……”众人见他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于济滔轻摇桂花折扇:“施公久营并州,郑王惜之,愿收归麾下,不知意下如何?”
“我愿投降……我愿投降……一切听凭朝廷处置!”施青云连连磕头。
胡雄鹰可谓是疯如猛兽!他知道,小城毫无抵抗之力。他将马身抽的皮肉绽开,一路上折磨死数十匹。“太慢了!太慢了!”这只军队仿佛与风竟赛,耳边只是咻咻之声,一阵尘土刮乱天地,踏烂黄土板路。
步兵几乎全部跑散,累死者摔在地面,为后来者踩踏。出城共带七千余人,如此急促行军,到小城之际仅剩零散的二千余骑兵,且无比疲惫。
关琅军以逸待劳,甚至在城墙上架起锅来炖肉熬汤。胡毛毛和城墙士兵玩游戏,做着鬼脸。饿了士兵便抽刀取肉,带上毛毛围着篝火享用。如此,城墙之下皆可一览无余。关琅恐士兵粗手粗脚,伤了毛毛,便寸步不移地守在城墙上。
“我爹呢?”毛毛大声问。关琅将用布包好的青龙偃月刀放在一边,温柔地回答道:“很快就会来了,想了吗?”“当然!我爹是雄鹰!是和天空搏击的雄鹰!”
关琅摸着他的小脑瓜:“等下过来,可别忘了叫你爹入城。”
“为啥?”
“不然的话,他会无家可归的。”
“我爹才不会同意哩,除非他是这的主人!”
关琅疑惑地问:“你一个小子孩子就这么肯定吗?”
“当然!”
“为什么?”
毛毛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我爹说过:‘雄鹰永远不会在树下避雨!’”
他一提及父亲,脸上止不住地洋溢自豪三情,眼腈里的光更加明亮。他永远相信父亲是天边惊空遏云的唳鹰,孤傲地挥动羽翼,此时此刻,关琅便已清楚,胡雄鹰绝不会投降。便招呼好各处埋伏,打算直接擒获。
不一会儿,胡雄鹰便带着一支极度疲惫的军队杀到城下。他提起九环钢刀,咬牙切齿:“你把我儿子怎么样?!”
关琅拱手相告:“将军勿慌,公子安然无恙!”毛毛也跑至墙边,高声招呼。胡雄鹰见其换了新衣服,观其开心的模样,便踏实了不少。
“好兄弟,咱记得你的恩,但我决不会投降!”
关琅明知劝降无望,却依旧尝试到:“你中我家军师调虎离山之计也!现云渡关已被收复,此处亦伏兵众多。你兄长施青云已降,而伪间谍张子健己被正法,何不勒马回缰,归顺朝延?”
胡雄鹰见四周浓烟渐起,自知身陷囹圄,便对城上大吼:“兄弟,你人品行,等着咱们较量,休伤孩子!”
关琅拱手:“关某以武圣先祖起誓!”胡雄鹰安下心,便对军队大吼:“咱不为难你们,活命的留下,看的起我的,跟我杀出一条活路!”
最后仅有九百余人选择跟随。他们在胡雄鹰的带领下,摆成征燕阵,嘶吼而奔。各路伏兵一阵鼓响,一齐杀出。以绝对兵力呈包围之势。
胡雄鹰挥起九环钢刀,宛如疾风割劲草,血如涌泉般浸染四野,任何人难以靠近半步!一路冲杀,像疯魔般大杀四方。那矫健英姿,令数万大单为之胆寒!所经之处,断戟碎戈,甲胄血染。
谁都没料到,胡雄鹰竟能于百数千大军中开出血路,马蹄如同盖章,一踏一印,千里平原尽为其迹。关琅于城墙上注视全部,大受震撼:“当真是个好男儿,豪气吞吐风雷,马印千里山河,可惜不能携手共肩,反为敌人,惜哉!”
另一头,于济滔、高鱼率主力前来汇合。这时,一骑车马从小路冲撞而出,苑航紧握苗刀,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领头人笑道:“小娃娃,记忆竟反不如老夫!”定睛一看,正是老将左文!苑航尴尬地致歉,于济滔及高鱼从马上下来,“军师大人,老夫已完成您的命令,已将胡老汉及其前妻带到。于济滔恭敬地将胡老汉请下,而胡妻则畏畏缩缩。
“有啥事直说吧。”胡老汉直截了当。
“老先生直爽,济滔亦不隐瞒。如今胡将军身陷囹圄,举步为艰。唯有归顺朝延,方为善计,还望老先生加以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