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肖鲁看着少的可怜的粮食:“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杨讷拔起手中的剑,噌的一下插进米袋,白花花的大米沿破口处洒出,三秦关士兵悄悄地咽着口水。
“这米粒儿可是货真价实的,还不知足?”杨讷拔出剑,冷笑道:“兄长的意思是这场仗必须打赢不可,否则便要治你的罪。”
肖鲁难以置信,凭杨讷运来的这些粮食只够二千人口粮,就这还只能挺三天!不用想,这定是那群大贵族在暗中使绊子,就等着他栽倒的那一天。
遭了这般变故,即便是稳如泰山的肖鲁也无法忍受,索性高声质问道:“你们到底……到底想让我肖鲁怎么样?”
“怎么样?”杨讷阴险地说道:“想让你知进退,懂事理,位高权重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还望肖丞相好自为之。”言毕,踩着洒落一地的白米,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有肖鲁,站在原地无能狂怒。
另一边清梦军帐
于济滔在得知前线消息后,立即将事宜告知清梦,并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依济滔来看,肖鲁被后方掣肘,他势必要速战速决。而那些粮食撑不过五日,我等只需避战,等待五日之后,出一奇计,便可击破肖鲁!”
“军师所言有理,且让我们待他五日吧……”清梦回答道。
这五日,清梦率军疯狂后撤,肖鲁则是如同饿狼一般扑赶,哪怕他用尽浑身解数,就是找不到正面交锋的机会。派兵劫粮反被打个狼狈不堪,肖鲁的心日益焦躁,哪里还顾得上用计?
夜间,疲惫不堪的军队终于等来了一顿饭,可分发到每个人手中的根本不像是米粥,简直就像是浑浊的水!这下子,负责发粥的炊事员可遭了殃,他被一群怒气冲天的士兵拳打脚踢,甚至要把他的头摁进滚烫的粥水里,整个军营开始躁动起来。
“丞相,您快看看去吧!”侍卫慌忙闯进军帐向肖鲁禀报。肖鲁闻言大惊,赶忙放下手里的碗,随着侍卫一同去到现场。
那群人当中,有一个带头士兵怒吼道:“老子在前面冲锋陷阵,就能喝到这碗破东西?”说罢,将滚烫的粥水呼的一下倾在炊事员的脸上,痛的炊事员连连惨叫。众士兵依旧不依不饶,将心中一切压抑顺着嘴骂了出来。
“给我住手!”肖鲁带着侍卫走进中央,看着炊事员被灼伤的脸,回首向众人质问:“怎么着?你们要造反不成?”
众士兵面面相觑,不知何时从人群中传出一句:“我们不是要造反!是想把本该属于我们的口粮夺回来!”
从这句话开始,众士兵们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肖鲁:
“丞相大人倒是悠闲,整天拿着本破书在军帐里晃悠,喝着小酒吃着肉。也不想想兄弟们在前头卖命,就连一碗粥都稀得像水,难道这也是朝廷的命令?”
“这粥都能倒出人影儿了,难道丞相不该解释解释吗?”
肖鲁听了这话,拿起长勺在锅中匀摇:“管粮官,为何只放这点米?”
“丞相,不这么分粮食早就光了,就这也挺不了几天了……”管粮官满脸无奈地回答。
“是吗……”肖鲁望着锅中倒射出来的人影,陷入一阵沉思。
过了半晌,肖鲁终于抬起头,对众人劝慰道:“请大家忍耐一日,明天一早我便亲自回城,求上面多派发些粮食,还望大家忍耐一日……”
这近乎恳求的语气使众人无话可说,只好听从了肖鲁,暂时安定下来。而肖鲁在草草安排参军代理军中之务后,便马不停蹄地朝主城奔去。
次日,通过间谍的汇报,于济滔大致掌握了敌军的动向,并将此事呈报给清梦。
“依军师所见,我们应该如何做?”清梦拱手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