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剃刀,他用温水浸湿了胡须,然后拿起剃刀,小心翼翼地刮了起来。随着刀片的移动,他的胡须逐渐消失,露出了光滑的皮肤。苏无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心里空落落的。
要不是怕甘棠驿的人认出他,打死他也不会刮胡子!这明摆着是自毁形象啊!
明天得趁婳儿还没睡醒赶紧溜,不然让她看到他这没胡子的嫩样,还不得笑死!
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光滑的下巴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甚至有几分初婳口中“小白脸”的潜质。苏无名又从箱笼里翻出一件普通的青衫,将官服叠好收起。做完这一切,他吹灭了蜡烛,摸黑躺到床上。
然而,没了胡子的遮挡,总觉得脸上一阵凉飕飕的,让他有些不习惯。他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案情,一会儿又是初婳那张灵动的小脸。
翌日,苏无名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透,他就和卢凌风和薛环悄悄地离开了。
初婳醒来时,阳光已透过窗棂洒满房间。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起要去找苏无名,又想起他那句“你贪睡,还是多睡会儿吧”,不由得噗嗤一笑。这呆子,还真把她当小猪了。
她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桌边,果然看到一封信压在茶杯下。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初婳一眼就认出那是苏无名的字迹,娟秀工整,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婳儿,见字如晤。吾已与凌风、薛环先行一步,勿念。恐耽搁行程,故未曾当面辞别,望卿见谅。此去甘棠,路途遥远,切记珍重。待吾归来,再与卿赏南州之景,同品香茗。——无名。”
初婳看完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这呆子,明明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写起信来倒也文绉绉的,还挺肉麻。
她将信纸贴在胸口,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墨香,仿佛苏无名就在身边。
她换好衣服,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长安城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