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刚才之间的言论我也听到了。敢情太子有这番大志,实在罕见。”来者道。他的声音略显苍松,分辨不出是男的还是女的声音。
惊艳之余,相顾旁边的姬嬮嬱。
“三前年,他被人追杀,是我在林中救了他。所以平时他有空过来看我。”姬嬮嬱叹息道。
“他?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起他,还有他底是男还是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太子忿忿不平问道。说着,带有一丝愤怒的目光打量前面的来者。
“既然姬嬮嬱姐姐说不清楚,那我就当着太子的面表明姐姐不知我以前过往。
我叫烛影揺红,本是儒门中人,因游历山水,交友不慎,遭人奸计。功体尽废,被囚樊笼中试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脱逃,在森林中被姐姐所救。我那时身体里药性已将我下面变为男人,连声音也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竟对姐姐有极强幻感,毫无功体的我无法抑制,只能无奈挥剑斩去劲根,之后我的身躯便不男不女。我不敢与别人多说话,几次想自行短见,多亏姐姐经常陪我说话开导我,我才放下了。三年来凡是想玷污姐姐的人,我先让其有了幻觉,回家后通通都杀了,还好你不曾越矩。
听到你能解开姐姐的禁制。我才浮现与交淡,否则……”冰冷的来者说到话尾收口,声音苍松夹杂着凛冽的气杀。姬嬮嬱安慰了他几番,先让他出去。
太子听他一说,便知道此人是自已人,也不怀疑他会秘密泄露。
房间里炜炜烛光随着时间的暖流,终蜡堆积在烛台一层层,坐在椅上的太子正研究《地镜经》,发现原来用太易的编排的方法错误,应当用五行配合天时,对准东面的白泽境地即可。
前往天虎之地橐钥子众人坚辛翻过那座山时,天稍稍已入昏晖,鸟啭声息渐渐隐没,尔而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行人绝迹,只有夜幕下的蝈蝈窸窸窣窣杂鸣。众人行少时,忽然,前面好像有一大户人家,三面的边山色黑墨,唯模糊黯淡的那大户人家屋檐轮廓可辩,急无处宿的他们便上前去叩门环。
“笃笃笃”
那户人家甚大,走近才发现似乎是一座很庄严的山庄或者寺庙。
叩门少时,里头门缝冒出来一个人提着灯笼开门,此时没有月光照下,就算有闪闪的灯笼泛照也看不清那人全身何等打扮,借着撺腾不定在笼罩里的光照,依稀可辩是一位少年,橐钥子启口问道:“天色已黑,月又不朗,我等本山客,贪游忘时,希望在此借宿一晚。”
与开门人交淡,他的声音略显像中年人嘶哑,约二十多岁。咳嗽的少年散手环照一圈来者们,默默仔细打量一般,奇怪也不发一语地将橐钥子他们延入庄中,穿廊进绕,引至房间,点上烛光。吩咐大家深夜不宜走动,夜里院子不啻无月黑暗,而且院落广阔,一个不小心便会走失了路。
说讫,便退步关门,大概回房了。
房间甚是宽敞,如同一间客厅,由于烛光昏晦,房里的物件看的不是很清晰。这一晚的天气太黑,无烛不见物,他们没打算去另寻分居,橐钥子让他们五人睡在一张柔单软襆床上,自己则在椅子上微微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里是闭眼睁眼都一样的万籁寂静的暗夜,而在重光城的远处郊野,却是月明星稀,果然三里不同天气。
荒野的夜风吹着一堆柴草被点燃的焰火,哔哔啦哗地在一座破庙旁边响起。火堆所在的地带甚是隐蔽,上面烤着不知名镶嵌五头土龙的金炉,像是炼丹炉。因风略带闪烁的火光烙印在威风堂堂的太子黄色的脸上、腰中佩鹿卢剑。严肃的他身边还有一群人,分别是白天里闹店游街的四位疯疯颠颠的乞丐,同样与庄穆的太子一样神情驻足直身,好似是等待一阵刮起。
“太子殿下,没有水元这种方法能行吗?”拄拐的瞽目乞丐心里疑惑问道。上了年纪的他声音略显嘶哑,有点力不从心。
“之前的方法使用艾草卜卦来完成天时,八个卦象排爻而成地利,显然不成功。这次按照五行的方位以及属性特点完成,你们体内各怀有金、木、火、土的功体元素加上水元,完备无缺。”太子蹲下来帮忙往火炉下掼进一根干躁的柴枝道。
面象毫无信心的四乞丐相顾当下,内心颇不以为然。少倾,他们一伙人还是抱旁边的柴加火,有的剔松火堆的未燃烧的压密层,让火更旺地烧烤上面的大金炉。
忙碌一阵子,太子看他们动向虽然积极,平时忠心耿耿,现今好像不太相信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他便解下腰中宝剑坐下,问了问在旁边将柴屁股推入火堆的年纪跛脚乞丐。
“你知道这火为何烧得那么旺吗?春为发生青阳,夏为长嬴朱明,秋为收成白藏,冬为安宁玄英。
玉烛既和,夏天的阳气甚重,将阴气升华自起,藏于九霄,故而古人云:夏至一阴生。唯清夜之际,玉露自降,东方乌云密布,今时逢东风送达,此水元乃天地之淫气也,不一定要找一个真正怀有水元功体的高手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