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美人计。
低头看向怀里娇小玲珑的女子,高大魁伟的男人放轻声音:“是你对不对?”
田雪不抖了。
她抬起头,仰着脸,静静看他片刻,才也轻轻道:“和我一起回流风好不好?”
覃孟哲定定瞧着她,面无情绪。
“我喜欢你,不想你死,”田雪双眼含情,语调低柔,“和我回流风好不好?”
覃孟哲轻轻拥住她,叹口气:“你不该骗我。”
“雪儿没办法,那是雪儿的任务,”田雪依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但我不想害你,因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覃孟哲将她更紧的揉在怀中,却在美人儿软得毫无反抗之力时,一把掐住她白皙娇嫩的脖子:“你不该骗我!本将最恨别人骗我!”
田雪感觉无法呼吸,憋得脸庞紫红,艰难道:“将军,你……你要杀我?”
“你说你不想害我,却不仅害了我,还害了我整个军队,”覃孟哲的手指因为愤怒而不由自主的施力,他低吼道,“这就叫不想害我?”
“我若想害你……想害他们……早就……早就在河里投毒……”田雪都快被掐死了,还一点都不反抗,“只要放下……兵器……所有人都……不会死……胜败……乃……兵家常事……敢打……就要敢输……”
脖子上的手指微微松了些。
田雪喘口气,呼吸顺畅许多:“赢得起,也输得起,才是真男人。”
覃孟哲放开手,定定瞧她许久,才低低笑了一声。
田雪轻唤:“将军。”
覃孟哲推开她:“你走吧。”
田雪睁大眼睛:“将军……”
覃孟哲看向正被流风军夹肉饼般全面围剿的北鹰军:“死伤惨重,营毁将降,降沙部的首领、北鹰国未来的新国主不会放过我,流风也不会善待一个败将,更保护不了他。与其死在追杀中,不如死在战场,起码听起来比较壮烈。何况,”
说话的男人忽然朝她咧嘴一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言罢,他翻身上马,屈指吹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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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连续几声,都毫无动静,一只鹰也没飞过来。
覃孟哲面色大变,猛然扭头盯向田雪,凶狠如鹰隼的眼:“是你?”
田雪连连后退,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
“整个营地除了你,再无一人,不是你是谁?”覃孟哲跳下马,疾步逼近时,额头青筋暴起,“你居然!居然把我的鹰都弄死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田雪露出害怕神情,一边磕磕绊绊往后退,一边急摆双手否认,“我的任务只是放火烧营,我、我……”
相貌甜美、此刻却带着几道烟熏黑灰的娇小女子快哭了:“我也不会杀鹰啊!”
覃孟哲顿住脚步。
是啊,这样虽媚却弱、既没一点武功又手无寸铁的女子,除了骗骗人,也就只能放放火了,哪有杀鹰戮隼的本事?
恐怕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
覃孟哲看着那白皙小脸儿上的灰垢脏痕:再说她忙着放火时,哪有处理鹰隼的空当?
它们不仅数量多,还会飞,即便是他,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将那么多鹰一次弄死。
“不是你,那是谁?”覃孟哲知道可能问不出来,但还是凶狠问一句,“你说不是你,那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杀了我的鹰?”
“不、不知道,”田雪吓得缩了一下,“可、可能是,飞走了……”
“……”覃孟哲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想弄死这个小女人,又有点下不了手,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再次翻身上马。
随后,他陡然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余音未落,远处便奔来一群令人头皮发紧的畸形怪物。
城楼上的姞卫民最先看到,不由低声惊呼:“什么东西?”
那些奇怪的家伙整体还是人形,但身体某些部位不一样了。
有的双腿变长,有的双臂变长,有的后背长出肉翅,有的多了条尾巴。
双臂或双腿变长的人,两手或两脚都长出了锋利的灰色兽爪。
更瘆人的是,有的脑袋变大,眼珠暴凸,张开的嘴巴还露出尖锐獠牙,如同要吃人的狰狞野兽。
覃孟哲赤目看着自己手里最后一张牌。
他要转败为胜,力挽狂澜。
黝云从天上飘过,遮盖了整个战场。
谁在俯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