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表示愿为金姑娘、夜公子赴汤蹈火的短须男子终于走了。
“真的行吗?”金暮黎低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演得不像?会不会露馅儿?”
冒充流风国大公主,还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本正经,简直不要太能耐,太搞笑。
“气势上的拿捏,语言上的口误,都很好,很像,”难得两人独处,夜梦天近前握住她的手道,“真要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当玩了场扮角游戏便是。”
金暮黎静视他片刻,抽回手,踱到桌边,拎壶倒杯茶水:“其实我也并没那么在意,毕竟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獠牙面具派来的,呙队领都不会让他留下。”
空余在手心的温热渐渐散去,夜梦天看着她饮茶后的水润粉唇,脑子一个冲动,竟疾步上前抱住她:“暮黎!”
唤罢,不待金暮黎反应,便急切吻向她的唇。
兽魂珠之天魂珠回归后,金暮黎的身体欲望反比之前下降许多,她虽不知什么原因,但感觉不错,起码不会像以前那么失态,急吼吼跟被灌了迷情药似的。
可或人或兽的本能都还在,她不再主动,却依然禁不住撩拨。
夜梦天的唇和气息贴上来后,她只是短暂犹豫,便回应了。
琉璃眸中的欣喜顿如汪洋。
立在桌边的两道身影紧密相拥,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夜梦天带着她移向床帐。
床就是个很魔性的地方,再规矩的男女躺到上面,都会被无形心虫蛊惑。抓抓挠挠,不得安寝。
夜梦天表面温和,实则狂暴,尤其是面对金暮黎的诱惑时。那种比在慈悲岛更激烈的吻,几乎让金暮黎无法换气、眩晕失神。
胸口的起伏,喉间的吞咽,断续的声音,被亲得鲜艳润泽的双唇,无不加速刺透夜梦天的每根神经。
腰带飞向床角,外袍剥落。
呼吸已由急促变为喘息。
外面却响起敲门声。
屋里的人没空理。
敲门声越来越急。
可此刻即便是天崩地裂,夜梦天也不想放开眼前无比美好的女人。
敲门变成了踹,伴着易锦快疯了的哭腔叫喊:“姐姐!姐姐你开门!夜梦天你给我出来!快出来!”
再这样下去,整个客栈的人都会被吸引过来。关键时刻,金暮黎终究还是伸手推开身上的人。
却被情欲烧红眼的男人狠狠压回去,手腕亦被十指相扣地压在头顶上方床面上。
鼻尖不轻不重顶了下她的鼻尖,更激烈的吻再次落下。
嘭!
客房门板被踹开,分成两半倒地,打破满室春光明媚。
劲瘦身影如电闪至,双手力大如山地将男人推到床里撞到墙上,再掀起被子盖住湖光山色,严实紧裹地迅速抱离。
冷风咻咻吹过。
夜梦天看着动作如行云流水、忍着愤怒将心爱女人抱出房间的背影,微微愣了下,才猛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不由急急套上外袍,踩着门板冲出去。
易锦的客房门却大敞着,没人。
夜梦天连忙下楼,追到旁门后院停车处。
可掀开棉帘一看,也是空的。
夜梦天真急了,举目四顾,在凛冽漆夜里掠身寻呼:“暮黎!暮黎!”
金暮黎此时正躺在离客栈不远的斜斜草坡后,客栈门前和檐角挂着的灯笼余光都能照见这里。
只是,她的唇正被某人惩罚似的吻咬着:“你竟然、你竟然……”
易锦只觉比切肤之痛更甚百倍,简直就是挖心,他湿红着眼,气得流出眼泪,“你居然愿意和他做那事,锦儿……锦儿不如他么?”
“不是,我、我只是……”金暮黎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跟他说,夜梦天在慈悲岛强吻过她?而她对那个吻不仅有感觉,且还念念不忘?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在暮黎山庄同意夜梦天跟来,其实是因为他中了蛊,她将夜梦天视作控制不住时的备胎?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虽多次拒绝,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夜梦天的位置,并且想得到他的身体,他会不会咬死她?
“锦儿,我,我……”金暮黎吞吞吐吐。
易锦忽然有些害怕:“你不要说我不想听的话,你说你不爱他、不喜欢他好不好?你说你对他只是一时冲动、真正爱的人只有我一个好不好?”
金暮黎内心纠结:“锦儿,我……”
这种谎话,她已经说不出口。
易锦见状,脸色不由煞白,内心一片悱恻。
金暮黎叹口气,闭上眼,拿手背盖住眉额,有些头疼。
易锦盯视着她,突然猛地低头吻住,也不再顾忌野外是否寒冷,伸手就去抽掀被缘。
金暮黎的后背顿时紧紧挨贴着冰冷枯草地,凉飕飕啊凉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