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朝廷知晓,由强大的国家力量介入。
三人在这方面的阅历都太有限,必须借用外力。
而这外力,直觉告诉她,仅夜梦天的几个道门好友,是不行的。
人魂珠里的天魂珠回来之前,她很少有直觉这种东西,所以也从不相信直觉一说,万事皆靠快速反应能力。
直到天地二魂珠齐全,她才终于有了身为“人”的直觉。
而昨夜,这种直觉突然极其敏锐,那根白骨在她眼里,就像能被某个炮弹专家随时引爆的超级炸弹,若不提前侦查了解,定有许多人死于非命。
正边想边写,斟酌用词,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争吵声:“我们来这拜谢恩人,你也带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很清脆的女声,像是积压已久的火气终于爆发,清脆中有丝尖锐。
一个听着较为粗憨的男声道:“她只是担忧咱们儿子安危,听说救回来了,就想一起过来看看。”
“我家儿子安危,需要她担忧什么?她算哪根葱?若非你屁颠颠跑去告诉她消息,她又如何知道我家儿子被救回?”女人气郁难当,近乎歇斯底里,“你们之间一直不清不楚,欲盖弥彰,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男人气恼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女人冷笑,“你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各种原因未能成婚。如今一个已娶,一个已嫁,为何还以朋友知己之名时常相见?”
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些火气,半吼着辩道:“自幼便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要故意躲着走路不成?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是啊,一墙之隔,见面多么方便!”女人轻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却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回娘家回得勤也就罢了,一个有夫之妇,丈夫不在家,却不知避嫌,成天与你勾勾搭搭牵扯不清。”
她冷视二人,“是你不要脸,还是她不要脸,还是你们两个都不要脸?”
男人看了看咬紧下唇默不作声的另个女人,抬起巴掌就要搧过去。
女人没躲,似乎等着令她最寒心的一幕出现。
然而,那巴掌并未落到她脸上。
因为被支黝黑长鞭鞭梢缠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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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二楼廊栏。
一名眼角凌厉、相貌年轻的雪发女子手执鞭柄,面色阴寒,语气里饱含高风亮节侠义之士不该有的森然:“不赶紧带着你们儿子滚回去,却在这里不停吵闹高声叫嚷,扰我休息,这便是你们的谢礼?”
身穿暗红衣衫、脸型尖瘦的黄发女人轻轻拽了拽男人袖子。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楼上,没人注意到。
只金暮黎看得心里一阵冷笑。
公众场合尚且敢如此暧昧,那个为人妻的,怕是一点都没冤枉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