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无星无月。
前三影,后三人,始终保持在有限的视线距离内。
出西城入郊,继续奔行八九里,便是满山遍野的土包墓碑,各家祖坟分块临域的集中在此处。
每天都有人出生,有人死。
二十多年,即便老墓无尸,也添了不少新坟。
周遭愈发阴冷,易锦感到不寒而栗,似有什么东西贴肤渗肌。
好在有波澜不惊的金暮黎揽着他,那手臂和侧身隔衣传来的温热暖意,让他渐渐不再头皮发紧。
一丝亮光也无,几乎分不清天地苍穹,竹木护卫在崎岖不平的庞大坟地中穿行,脚步快捷如白日。
不,是比白日更迅速。
过了坟场,是鬼影重重般的秃枝树林,不时有乌黑老鸦邪里邪气的乍叫两声,惊得人心脏频抽。
视野里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易锦再次贴紧金暮黎。
金暮黎在他颊侧轻轻吻了吻。
被无声安慰的易锦顿觉恐惧感消失许多。
夜梦天真不知金暮黎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