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骨肉常常被人骂作有娘没爹的野种,还动不动满身伤痕的回家,别说一个能建立帮会、当上帮主的狠茬女子,就算是普通百姓,又有几个能忍?
即便忍上一次两次,还能一直忍着不动?
独倚帮帮主叶红群最终还是和另外两帮撕破脸,然而结果却是损失惨重,自己也受了伤。
那晚,叶家所有铺面包括住宅都被放火烧得漫天红光,叶青裳的外婆为掩护她们离开,拼着没武功的老身躯奋力阻挡,结果被人活活砍死,尸体还扔到火堆里烧焦。
叶红群本就因生孩子落下妇人之疾,之后虽嘴上从来不说,心里却长期抑郁,唯一的亲人惨死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病情发作,倒床不起。
“母亲自知时日无多,怕我以后孤孤单单受人欺负,对我更加悉心教导,”叶青裳说到这里,眼里已有泪光,“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灌顶之法,竟将毕生功力全部传授于我,直到油尽灯枯。”
痴情又倔强的女子临到死前,才告诉女儿她爹是谁,叶青裳也终于知晓母亲和易文度露水情缘般的过往。
“情缘?呵,”叶青裳一声冷笑,“那个花心的肮脏禽兽不过是图我母亲一时新鲜,何来的情?何来的缘?自尊心强的倔强之人,只能抑着伤心压着恨,熬到死,也不肯主动前往铸剑山庄。”
叶青裳的眼睛红如烈焰,不断把泪水逼回去,不让涌出来,端的是和她母亲叶红群一样的倔强:“母亲生我养我,却离我而去。外婆是除母亲之外最疼我的人,也死得那么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易文度所赐,他凭什么还能妻妾成群,儿女成堆,潇洒自在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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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头帮、深浦帮固然要血债血偿,铸剑山庄我也不会放过,“叶青裳的眼白里爆现道道血丝如蛛网,“母亲和外婆怎么死的,我都要他们百倍奉还!”
山月长老摇头叹息:“可他毕竟是你血脉相连的亲爹,若你去找他,他不一定不认你。”
“我需要他认吗?”叶青裳冷呵,“母亲怀我时,行动不便,他不在身边;母亲艰难生我、一脚踏进鬼门关差点见阎王时,他也不在身边;母亲和外婆顶着流言蜚语将我养大时,他更不在身边。请问,我要他做什么呢?杀死吃肉吗?”
金暮黎淡淡道:“杀死吃肉都嫌臭。”
叶青裳看向她。
田雪看向她。
所有人都看向她。
“呃……”金暮黎反手从后背一操,戴上红色帷帽,“你继续,我什么都没说。”
继续个屁,人家故事已经讲完了。
凌风剑派首席大弟子华有为道:“就算易文度死有余辜,你总不该将易家老小也都杀掉,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谁说一定要做什么才叫错?”田雪不再娇滴滴,声音却依然清脆,“哭着喊着求着抱着非要嫁给易文度,那就是错,谁让她们太贱了呢?明知那老不要脸的家里妻妾儿女成群成堆,还巴巴挤进去,和众多女人争男人睡,不死她们死谁?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把眼睛擦亮点,骨头长硬点,就算瞎了再遇一个易文度,也要和叶姨那样多些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