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有,所以他三顾茅庐。”
“那时我就在想,啊,这样的主公,这样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全天下,甚至放眼过去两千年,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侍奉这样的人,助他成就伟业,岂不是天大的幸事?”
“于是你就把后半生交给了他。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既为人臣,自当尽心尽力。所以韦伯啊,你应该明白,我一直是个冷酷的人。”
随着这句话,韦伯身边的温度也跟着降下来。
“我初出茅庐便连下水火两计,我三番五次劝先主趁乱取下荆州,我为了均衡天下之势故意放走曹操,我主张利用刘璋的软弱从内部攻破成都。这就是我的职责。先主是仁义之人,但光靠仁义无法在乱世生存,更不可能向梦想迈出一步。那么我就必须冷酷起来,你也一样。”
“我?”
“这话听起来有些老套,但我们的御主和先主真的很像。明明已经背负着人理的重担,却总是想着背负更多,顾及更多。这何尝不是一位理想主义者呢?”
韦伯笑道。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或许正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人性和善良,那些英雄豪杰才愿意追随服从他。”
“但他还年轻。若是有一日承受不住了,心境变了,很容易走向极端。你既身为人师,照顾弟子的心境是理所当然。冷酷之事,让你我来做便是。”
“果然你从刚到襄阳那天起就开始支配我的思考了。仔细一想,说不定我一直把赵云叫做‘子龙’就是个兆头。”
“别在意嘛。睡了这么久,我也想好好活动一下啊,哈哈哈哈!”
笑罢,孔明的语气迅速变得正经。
“那么,该回到最初的问题了。我苏醒的原因。”
韦伯还在想孔明是不是把这茬给忘了,毕竟两人聊得还挺投机。
“玄德公……然而他在这根源地连名字都无人知晓,还有关张二将和你也是,应该说压根就没有蜀汉的势力。”
“其中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与先主经历相似之人不是有吗?”
“你的意思是御主?这能成为让你苏醒的理由吗?”
“的确,这还不够。再怎么说御主也不是先主。还有其他因素。”
“比如说?”
“我一生为先主尽忠,先主的梦想便是我的一切。所以,若是这根源地存在某种‘与先主的梦想背道而驰’的东西,那么我一定从灵基深处无法容忍。”
韦伯思考片刻。
“背道而驰……玄德公的梦想是光复汉室,也就是说,我们接触过想要毁灭汉室的人?”
“眼光长远一些嘛,不一定非要接触哦。你好歹也是一介魔术讲师,这点思维应该有啊。而且你不是也说过吗?”
再稍微一想,韦伯立刻想通了。
答案十分简单。
“Whydunit……这个世界的规则。”
“嗯,只有这种可能了。虽然我不知晓那规则为何物,但它散发出的气息,已经透过这大地,透过这圣杯蔓延的魔力传了出来。是一种让我闻了就确信与先主理念完全相悖的味道。”
简单来说就是被熏醒的。可以这么说。
韦伯轻轻摇头。
“就不能再详细些吗,算无遗策的孔明先生?”
“哈哈哈哈,莫用言语激我。说我算无遗策,伯约第一个不答应。好啦,我累了,就先到这里吧。”
“等等,我还想问……”
“啊对了,你的计策很不错。依我看,胜负三七开吧。”
被孔明抢先说了。韦伯这才想起来,自己与孔明在进行灵基层面的直接交流,能轻易知道对方的想法。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那是曹军,你这三成还得看曹操犯不犯病。不过这也是当下能拿出的最好办法了。只要想好后路,便不必担心落到无可挽回的境地。”
“话说你就不打算指点一下吗?”
“没什么可指点的,放心上吧。我看好你哦,回见!”
到此,孔明的声音消失了。
韦伯的身体逐渐恢复实感。随着他睁开眼睛,周围的景象就像从水中浮出来一样,虚幻缥缈的感觉瞬间消失。
只是脑海中的疲惫感,还有孔明最后那几句话都十分清晰。
他扶着头慢慢坐起来。
“这个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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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桃源村老地方,还是那群看热闹的。
他们正看着修玛遇到训练开始以来前的最大困境——阴兵和东方不败一起上。
到目前为止,她蒙着眼睛最多在阴兵的围攻下坚持24分钟,就不得不掏出燃狱解围。但今天不可能了。
只要她试图造出武器,东方不败就会冲上去干扰,让她只能逃来逃去。
“哦!差一点!”
“好悬呐!小姑娘上啊!”
再加上看热闹的乱嚷嚷,这波的难度已经提升到幻想地最终BOSS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