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旅就探头去看，发出一声哼笑，“果然啊，毫无新意的护心镜，这已经是你第四年收到这个了吧？”

“嗯，是啊……又是护心镜。”凌将护心镜从盒子中取出，细细摩挲着边缘，唇角的笑容愈发温和，“其实在我还没失明之前，父亲大人只在我刚上战场那一年才送过我防具，反反复复地叮嘱我，要我万事小心……

不过在我第一次以小博大取了对面的人头之后，父亲大人就改送我武器了，也没再对我过多叮嘱，直到现在——哪怕父亲没有说话，我也能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我又变回了那个会让父亲操心的孩子。”凌笑了笑，将护心镜妥当地放回盒子，“该怎么说呢？心里感觉慰贴又挫败。”

“怎么收起来了？”又旅歪着头，“不利用上吗？”

凌有些失笑地抬手敲敲心口的位置，“这种护具我更换的可没有那么快——不如说，如果我真的连护具也更新那么快的话，父亲大人就不会只是送我护心镜，而是会亲自到到面前反复叮嘱了。”

又旅看着凌将盒子放入壁橱，没再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只是发出一声哼笑，“有我看着你能出什么事。”

“是是——承蒙照顾了……”凌摸索着找出药膏和一会儿要替换的衣物，在原地坐下来，“来帮帮我吧？”

又旅踩着凌的肩膀跳下来，蹲在凌的腿上，看着凌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和护心镜，又看着他将背心卷起来，露出腰腹间那一圈已经有些发黑的淤青，微微沉默后开口，“……你难道都没被疼醒吗？”

“当然有，不过没办法，我叫不醒小又，那就只能忍着了。”凌轻笑着拧开药膏的盒子，“所以看在我这么弱的份上，以后对我温柔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