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作为老师应该做的事而已。”
景淳的声音清冷无波,谢京南被她这样生硬的打断,唇角的深刻纹路立时就紧绷了起来。
景淳并不是这种喜欢让人下不来台的性子,可谢京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算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他若是个十足的绅士,就该知道已经结婚有丈夫的女人,是需要和他保持足够的距离的。
“如果谢先生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景淳说完,捏紧了自己的包,低头就要走下台阶。
她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谢京南忽然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景淳。”
他这一声唤,像是那灼热的气息正拂在她的耳畔,景淳只觉得颈侧滚烫起来,那冷玉一样的肌肤上也不自禁的生出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她脚步一时不稳,谢京南就适时的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谢先生,请您自重。醢”
景淳咬了咬牙,用力将他的手臂推开来。
可谢京南几乎高了她一头,那胳膊**宛若铁石一般,景淳又怎么推得开。
她不由气恼抬起脸来瞪着他,那一双猫儿一样又大又圆的眼瞳,浓密的小蒲扇一样的卷翘睫毛在她雪白的脸上投下浓浓的暗影,她咬紧了唇,眸子里却有掩不住的愤怒神色。
谢京南从来见她,都是暖阳下一湖静水一般的平淡无波,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生气的样子。
可她却是鲜活的,生动的。
谢京南想到谢莹莹回来对他说的那些话,她不快乐,这婚姻让她不快乐,可对她来说,却又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缇。
谢京南知道,这一场婚姻到最后,傅景淳只会变成插在花斛里一点一点干枯失去水分凋零的花。
可她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谢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景淳使劲想要把他推开,这里人流量这样大,她并不想成为新闻头条,然后把傅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堂哥早已接手了傅家的家业,伯父年迈再不过问俗事,傅家老宅里如今只住着伯父一家,他们这些依附家族存在的旁枝,早已搬了出去,虽依旧是继续从前的锦绣生活,可其实谁都清楚,若没有傅竟行,他们这傅家的二房,三房,又算什么呢?
也许,这也是父母明知道林太太这人极其刻薄,却还是劝她嫁过来的原因吧。
“我以为我的意图你很清楚。”
谢京南更紧的攥住她的手腕,他目光幽深,灼灼,就那样毫不闪烁的落在景淳脸上:“景淳,离开林垣,他不是你的良配。”
景淳忍不住冷笑一声:“谢先生,我的私事好像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谢京南微微眯了眯眼,手下力道蓦地收紧:“景淳是想一直这样和我说话,还是,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有关你的丈夫林垣在外面的一些风.流韵事,你也没有兴趣?”
景淳倏然睁大了双眼死死盯住谢京南:“谢先生,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会报警。”
“你不相信我的话?”
谢京南嘴角微扬,轻轻笑了一笑:“选择权在傅小姐的手里。”
谢京南把景淳的手臂放开,他长眉微抬:“我在车上等傅小姐。”
景淳看着他转身走向车子的身影,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把手里的包砸在他头上的冲动。
她知道她该做的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转身就走。
可不知为何,她的双腿却先于她的大脑做出了反应。
景淳走到谢京南车边的时候,她终于可悲的发现,她原来一直都是一只鸵鸟。
她以为她不看,不听,不想,不去猜忌,那么那些事情就是不曾发生的。
可其实她自己一直都很清楚的吧,她的心中,早已怀疑了林垣。
也许是从那个吻痕开始,也许是更早一点。
回门时他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