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有个余生作伴,现在只有她矮,这让草儿最近神经高度紧绷,不许任何人把她往下压。
“我全听见了。”余生朝下面喊一声,让黑妞踉跄险些跌倒后,推门进了阁楼。
清姨和衣而卧,身上盖着的被子被踢开了,眉头微皱,不知在担心什么。
余生坐在床边,怕她躺着不舒服,伸手帮她把外衣解下来,还小声嘀咕着:“还是这么小,长进不大呀。”
话音刚落,小姨妈身子动了。
余生以为被她听到了,吓着瞬间移到阁楼门口,回头见她只翻个身才松一口气。
“我又没做贼,心虚什么?”
回过神的余生又走到了清姨身旁,继续帮她解衣服,留下中衣。
后面的几粒口子很难,余生费一番周折才解下来,“以后还得练,争取早日成为善解人衣的好外甥。”
帮清姨把被子盖上后,余生坐在床边,认真打量着小姨妈,用手抚平她皱着的眉角。
手刚放开,清姨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唇角上勾,微微一笑。
余生趴在床沿,清姨留下的空间足以让他躺下,“梦见我了?”他用手指轻抚她的眉角。
微笑很快消失了,眉头又在皱起,似乎被余生方才那句自恋给恶心到了。
余生捏她鼻子一下后,躺在旁边望着小姨妈的面庞,很快闭上双眼睡过去了。
昨天从一介掌柜登上盟主之位,又半夜酒醒,从扬州到镇上激斗饕餮,余生经历很多,早已经累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以至于余生醒来时,觉着睡到了地老天荒,世界将他抛弃了。
他抬起沉重的眼脸,入目的是清姨的面庞,她还在沉睡,不过已经安稳许多,脸色也好了。
微微转过头,外面天晴了。
时近黄昏,斜阳穿过窗花,落在清姨床头,在俩人的身上跳跃。
睡梦中,不知何时,余生也盖上了被子。
外面有些乱,百姓在忙碌。
阁楼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俩人贪婪的享受阳光灌溉的声音。
昨日雨中大战,被枯竭的身子,正在阳光中复苏。
余生伸出手触摸光线中的微尘,只觉昨天和今天,隔着一条称为梦的雾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