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毛毛在牲口棚里横行霸道,它能出什么事儿?
余生奇怪着,跟白高兴冒雨赶到牲口棚,见毛毛正在牲口棚里来回溜达。
它高抬腿迈着步子,仿若盛装舞步中的马走路,优雅至极。
只是驴头左右摇摆着,驴尾巴甩着,不时用肩撞一下挡住它的健马,有不听从者口水伺候。
来回一圈,所有客人的马都被赶到角落里去了,甚至把马屁股露在雨中。
唯有水牛镇定自若,毛毛一头撞上去,然后被顶着后退三四步。
它摇了摇头,摇晃着改变方向,向站在门口的余生他们走来。
“这怎么回事?”余生也迷糊,“毛毛疯了?”
说话间,毛毛已走到他们面前,见余生不退开,毛毛驴眼一瞪向余生挤去。
余生翻起手掌,“我打你,我现在也是有后台的。”
看到余生举起手掌,毛毛停下来,正当余生以为它被震慑住时,一口水迎面喷来。
余生下意识躲过,“嘙,好大的酒味。”中招的白高兴说。
他擦着脸问余生:“这是喝醉了,一坛棪木酒就喝醉了?”
余生嗅了嗅,“什么棪木酒,它又去偷酒了。”
“偷的什么酒?”清姨打着油纸伞站在他们身后。
“我酿的烈酒炮打灯。”余生转身向储酒的屋子跑去,推门果见到一缸炮打灯被打开。
炮打灯甚烈,倒是没有被这毛驴一口干了,只是剩下的余生也不好卖给客人,还是它的。
打开另外一缸,清姨用酒提子舀一点儿酒。
她尝一口后只觉嘴里被塞了刀子,不敢有一刻停留,急忙下咽。
酒一落肚里,一股酒劲“腾”的就蹿上头顶,稍一晕后整个酒劲就烟消云散了。
清姨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酿的烈酒?”
一点温厚绵长的滋味也没有,只讲究冲劲,品味不得。
“怎么,不够烈?”余生说。
“烈倒是够烈,劲头也足,但这也叫酒,一点滋味也无。”清姨说。
“但它便宜。”余生说,“价钱贱,酒味大,最适合穷苦而又赶路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