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蔓秋一人一马,与这队骑兵擦肩而过,来到宋尹廷帐前时,坐下马便颓然伏倒——这一路跑得太急,马已经被催得口吐白沫。
“爹爹!”宋蔓秋闯进军帐,挥手喝道:“所有人都出去!出去!”
“蔓秋!你这是怎么了!”宋尹廷惊道。
“十万火急!此事只能让爹爹知道!”宋蔓秋口干舌燥,面色焦急到了极点。
众人闻言,不等宋尹廷下令,便都跑出了军帐。宋世畋有些不情愿,却也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蔓秋!究竟是何事!让你急成这样?!”宋尹廷沉声问道。
“爹爹!你先看这个!”宋蔓秋将塞在胸口的字条递了过去。
“河上有寒冰船,船到汴梁,你家命数便尽了。什么意思?”宋尹廷读完字条,一脸茫然。
“这是泉州开元寺普慈方丈,圆寂之前,告诉女儿的。”宋蔓秋急道。
“普慈方丈?普慈方丈圆寂了?”宋尹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去找步公子了吗?怎么会去了开元寺的?”
“一言难尽!”宋蔓秋忽然想起,步安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要提起自己,便道:“女儿出了营帐,便觉得张承韬这调虎离山计太过粗浅,此事必有蹊跷,可是横竖想不通,他会有什么后手!便径直去了开元寺!”
“然后呢?”宋尹廷暗呼一声惭愧,自己和帐下众人都没瞧出来的,宋世畋与宋蔓秋竟然都想到了。
“我去了山上,见到了广开大师……”
“那是普慈方丈的嫡传弟子!”宋尹廷惊道。
“女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宋蔓秋道:“那位广开大师,起先不愿帮我,直到……直到女儿说出来历,他才答应去找普慈方丈求情,等到他回来时,变告诉女儿,方丈刚刚圆寂了,圆寂之前,说了这字条上的话!”
“蔓秋!你可知道字条的分量有多重吗?!”宋尹廷一脸愕然。
“女儿知道的!普慈方丈是因为泄露了天机,才……”宋蔓秋一时动情,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是天大的恩情!普慈方丈通晓因果,他说得这般具体,便绝无意外!”宋尹廷对着字条默念道:“河上有寒冰船,船到汴京……能到汴京的船,是在运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