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荣县外,中军帐里,一份密报摆在宋尹廷面前。
帐中气氛有些严肃,在场十来个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帘子一动,大儒江宏义进得军帐,见这付景象,不由得呆了一下,沉声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宋尹廷摇头笑了笑,将密报递给了他:“你自己看罢。”
“延平府大田、南霞、尤溪三县,皆有乡勇巡城自保,百姓见官兵临近,开城相迎,举县欢庆,全无拜月邪教踪影……”江宏义读出声来,最初嗓音激动,念到后来,却渐渐低沉了下去。
宋尹廷在旁笑道:“我等入闽以来,束手无策,只道这是难解之局……“可人家只带了两百人,两百个江湖人,不到两个月时间,便趟平了!诸位作何感想?!”
他笑得很悲凉,像是一位白发的将军,刚刚吃了败仗,折损了帐下的兵马,可事实恰恰相反,这密报上的内容,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不知那位步公子现在何处,”何燕岷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着头道:“一会儿我便去负荆请罪。”
“你若要去请罪,我又当如何呢?”宋尹廷摇头叹道:“他最初来见我时,我只当他是来玩闹的,送他那五车兵器,全是积压久了还嫌占地的破铜烂铁,眼下人家就拿这些破铜烂铁,光复了延平、剑州两府!……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先将备好的书信都送出去吧!”
话音刚落,便有人抱着一大摞连夜写成的书信,跑出了军帐。
与此同时,又有亲兵在帐外求见,得了允准,才又送进来一封密报。
宋尹廷展开密报,才看了一眼,面色便凝重起来,“啪”的一声将密报书信拍在了桌案上:“这老狐狸,动作竟如此之快!”紧接着又将这封密报也递给了江宏义。
“漳州玄骑连夜拔营,全军都往剑州府方向去了……”
众人立即掂量出了这封密报的分量。
“大人!我等也立即动身吧!漳州玄骑进山,必定弃马而行,便是日夜行军,也需五六日才能走出群山大川!我等从延平府过去,最多四日便能赶到!”江宏义激动道:“正好以逸待劳,攻敌之疲累!”
“万一这是疑兵之计呢?”有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