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莫不成是天生的性格不合?
“渡河也好,传檄也罢,那都非如今可说的事情。”
冯大司马仍是语气平淡,“毕竟现在大汉准备不足,贼人尚有时间做出应对。”
“如今适合渡河,以后未必适合。同样,如今传檄而定,日后未必不会反。”
压下两人分歧,冯大司马指了指大河对面:
“雒阳八关,以小平津和孟津最易被贼人所趁,所以我需要一人亲自守在这里。”
“末将请命!”
三人齐齐抱拳道。
“那就让休然来守吧。”
虽说都是同为大汉的将军,但不能指望人人都能和睦相处。
只要不让私心凌驾于公事之上就可以了。
冯大司马也相信姜维和张翼的人品,定然不会因私废公。
而柳隐与姜维交好,又与张翼同为蜀地人士。
正好居于两人之间调和。
“末将领命。”
“伯约,你镇守雒阳,负责河南的防卫。”
“末将领命。”
“张将军,你领武卫军驻于荥阳,如何?”
“敢不从命?”
这番安排,看起来倒也算是合理。
但却又是让姜维有些迷糊了。
莫不成大司马当真要先向东?
若不然,何以让整个武卫军驻于荥阳,而虎步军却是分守两处?
只是他又不敢多问。
毕竟事关大局,他自然是不能在这种场合当众问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冯大司马巡视完大河渡口,本是要回去,可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钓鱼的好地方。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
于是冯大司马让姜维三人各自回去。
自己则是在第二日,特意让人准备了小火炉,马扎,钓具,然后开始钓鱼。
耽搁了两日,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雒阳,准备返回长安。
一直派人在打听冯大司马何时归来,早就等得焦躁无比的羊祜,立刻登门送上拜帖。
“羊叔子?”
冯大司马倒是没有想到,羊祜居然又会再次过来。
按理来说,羊祜在山东的名声再大,也大不过冯某人。
再加上又不过是一个后辈。
根本没有资格直接登门拜访。
上一回是因为护送夏侯氏。
这一回,则是代送曹志的回信。
倒是让他有幸连续两次受到了冯大司马的亲自接见。
“羊叔子?没有想到又这么快见面了。”
满足了钓鱼的欲望,心情大是愉悦,冯大司马看起来很是高兴,似乎是完全没有在意羊祜上一次拒绝了自己的招揽。
羊祜看到冯大司马这番模样,原本一直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祜,拜见大司马。”
“无须多礼,叔子说是前来送信?真是辛苦了,让你来回奔波。”
羊祜从怀里拿出信件,双手捧上:
“大司马过奖了,祜不过是祜顺路,举手之劳罢了。”
左右接过羊祜手里的信,再转给冯大司马。
冯大司马没有当场拆开,而是把信放到案几上,笑了笑:
“说是顺路,其实是这一路过来,不算太平吧?叔子倒真算得上是急公好义了。”
羊祜连道“惭愧惭愧”,解释道:
“其实祜这一次替济北王送信,实有他图。”
说着,便把欲前去皇家学院求学一事说了。
然后,又再递上曹志的举荐信。
“哦?”冯大司马别有意味地看着羊祜,“原来如此。”
要说羊祜此人,还是有几分傲气的。
不说没有答应自己的招揽,单单说在魏国那边,先是屡屡拒绝在魏国出仕,后又游离于司马氏与曹大将军两大势力之间。
但为了求学,却又能向自己那个曹大侄儿低头求举荐信——还是曹二侄儿来着?
真是为了求学?
冯大司马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