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提醒此事,不过是未雨绸缪。”
大概是为了给他们增强一些信心,全公主又是冷笑一声:
“在我看来,就三皇子被立为太子又如何?难道就能说是大局已定?前太子当了那么多年太子,不还是说没就没了?”
这个话,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
就连全琮,亦是骇然失色:
“细君还请慎言!莫要给我们全家引来灾祸!”
全公主呵地一笑,脸上虽是有些不以为然,但却也没有再说下去。
而是起身,作势欲走,不过在走之前,她又说了一句:
“予今日所言,所闻者皆为我全氏至亲,想必不会泄露出去,对吧?”
全琮深深地看了一眼全公主,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在全琮看来,细君虽然没有明说,但很明显是话中有话。
长公主得陛下所宠,能自由出入宫禁,自然是知道许多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全琮相信,她说的这些话,必然不是无的放失。
再说了,诚如细君所言,大吴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且全氏乃是皇亲国戚,自己又是朝中重臣。
有些事,就算是想避,那也是避不开的。
既然避不开,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何况一想起寿春一役论功之事,全琮心里觉得无比憋屈的同时,亦是颇有些愤恨不平。
虽然在吴郡,全氏比不过陆氏,但也未必怕事。
吴国赤乌五年,孙权正式下诏,册封三皇子孙和为太子,同时以南宫为太子起居之处。
这是在许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让许多关心吴国稳定的臣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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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延熙五年的开春,老天爷难得地没有发脾气,气候比较正常,雨水也不错,是个适合耕种的春日。
不过对于吴国军中来说,有一件比较烦恼的事,那就是战马的损耗。
去年吴汉两国并讨魏贼之后,双方互派人员,都算是学有所成,各自归国。
吴国的骑军组建,终于可以正式步入正轨。
然后孙大帝发现,想要组建骑军,并不是说有了领队的将官,有了马匹,有了马具,那就可以了的。
将士们还得操练。
虽说有了骑兵三件套,比起以前,训练骑军要容易得多,时间也要短得多。
但步军可以随便拉壮丁,然后再短时间操练一番,就可以驱赶着上战场。
而骑军不行。
骑军是人与马的结合。
不但人要能听得懂军令,还要操控战马去遵循军令。
更别说江东子弟,善操船而不善骑马。
那就更加需要大量的操练。
而战马的战场寿命是很短暂的。
使用得越是频繁,战马退役得就越快。
除了上述这些,大吴的战马还面临着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从汉国租买回来的战马,并不是很适应江东的气候。
江南气候潮湿,不少马匹马蹄很容易腐烂。
再加上吴国军中并没有照顾大量战马的经验,这也导致军中战马管理不善。
开春的时候,正好又是战马最为虚弱的时候,不少马匹因为照顾不周,或者错误的饲养而生病,以致于无法骑乘。
这就让吴国战马的非战时损耗越发的大了。
大到让孙权心疼不已的地步。
才立完太子,北方积雪堪堪融化,孙大帝就迫不及待派人前往长安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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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校事,你们吴国战马出了问题,不能怪我们头上吧?”
长安大司马府内,冯大司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从江东拼命赶过来,风尘仆仆的秦博。
“我们当初交给你们的战马,可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确定没有任何毛病的。”
“你们自己管理不善,照顾不周,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现在来找我说这个,莫不是还想要我赔你们不成?”
一年之计在于春。
难得老天今年发了善心。
再加上去年一场大战,除了蜀地这个战略储备仓,大汉其他地方的存粮几乎被抽调一空。
督促好今年的春耕工作,那就是重中之重。
莫说是冯大司马,就算是汉家天子,前些日子都亲自跑到霸水那边巡视春耕了。
大汉上上下下,哪有一个闲的?
开春两个月以来,冯大司马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闲下来一点,吴国孙大帝就火急火燎地派了校事府的人过来。
冯大司马能给对方好脸色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