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那帮墙头草干出四九年跑去追随凯申大队长的事情。
冯永甚至没有来得及与马岱相见,就与关姬领着还能走动的校尉将士,立刻转回去支援临泾。
“若是没有把暗夜营和亲卫营派出去,此时当有更多的兵力援助临泾,若是对鲜于辅再胜一场,说不得能去长安看看……”
泾水边上,一支大约三千来人的人马正在快速行军。
此战虽然大胜,但校尉府同样是伤亡惨重。
在甲骑出动前,面对曹真的那一波疯狂进攻,最前方的校尉府将士,已经到了没有倒地不起的伤员都要提刀上阵的地步。
可以说,关姬诱使曹真全力进攻的设计,是九成九的真,唯一的一点点假,就是把三千甲骑藏在最后头。
现在军中,不是带伤,就是脱力,需要继续休整。
休息了两日后,能立刻回援临泾的兵力也只是三千来人。
这三千将士当中,大部分要么是南乡出身,要么是越巂出身,基本都是冯永最信任的子弟兵。
陇右出身的士卒,目前没有办法与这些子弟兵相比。
除了意志和信念之外,这些南乡与越巂出身的士卒,有很多都是从北伐一开始就跟着冯永。
他们经历了陇右和凉州大大小小所有战事,乃是少有的战场精兵。
精兵就意味着他们能从大战中更有机会活下来,更快地恢复。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那种有着初步主人翁意识的精兵:
大汉与曹贼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唯有平灭曹贼,兴复大汉,后世子孙才能得享南乡与越巂那等和平惬意的日子。
陇右出身的士卒,因为校尉府的职能原因,挑的士卒大多都是胡人出身。
这等意识的培养,还远远不够。
比起南乡和越巂出身的子弟,他们的战场幸存率也要低一些。
所以此次回援临泾,冯永把这三千人都暂时编入句扶的无当营,由自己和关姬亲自带着,前往临泾。
剩下的人,就由赵广和张嶷带着,接应萧关那边过来的人。
大概是打败了曹真,让冯君侯有点飘,说出的话有些不经大脑。
骑着马跟在冯永身边的关姬,听到冯永这个时候提起暗夜营和亲卫营,含笑提醒道:
“阿郎莫不是这两日高兴傻了,曹真这些日子这般着急地举军攻营,霍弋那边亦是出了不少力。”
毕竟暗夜营算得上是半个山地营,再加上挑出来的无当营又是善走山路的。
所以派个人手走小径回乌氏城,乌氏城再用快马把送消息过来,虽然不是最新消息,但也足以让冯永大概知道霍弋那边的大概情况。
有了石苞那个熟知道路的走私贩子在,霍弋的行动要比想像中的顺利。
从送过来的消息看,他仅在前三天之内就连烧了两批粮草。
虽然不知道最后几日他又干了多少事,但单单是这两批粮草,就足以让曹真有粮道不畅的压力。
再结合曹真先前的目的,以及汉魏两军面临的形势,关姬这才制定了这个九真一假的计谋,半诱半逼曹真举军攻营。
最后一举破敌。
想到这里,冯永挠挠头,嘿嘿一笑:“是我想当然了。”
然后又感叹地说了一句:“这临阵对敌,果真是高智商的人才能玩得转的。”
看冯君侯神色轻松,关姬有些奇怪地问道:
“妾观阿郎,在与曹真相持时,极是担心临泾。大战方停,就着急领军回防。怎么到了半路上,反而不急了?”
冯君侯哈哈一笑:
“我们走到这里,大胜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临泾了。若是临泾有失,那么魏然也应当把消息送过来了。”
“此时没有消息传来,说明临泾仍是无恙。别说鲜于辅没拿下临泾,就算是他拿下来了,此时看到我领军前往。”
说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意气风发地说道,“我不信他真敢停留在临泾不走!”
看到自家阿郎这般得意洋洋的模样,关姬也是顺着他的口气说道:
“那可不?袭陇关,战张郃,平陇西,定金城,败曹真,这一战,更是冒出一支世人从未见过的鬼骑。”
她越说,脸上的笑意就浓,“再加上昔日鬼王之名,以后冯君侯之名,只怕要让曹贼军中畏之如虎。”
“曹真十万人都败了,鲜于辅真敢在临泾停留,他就不怕回不了长安?”
前面那半段话还好,后面一提鬼王这匪号,冯鬼王就是嘁了一声:这婆娘说话怎么越来越阴阳师了?
“什么鬼王?人说鬼王还生啖人肉,夜御千女……”
说到这里,冯君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关姬。
关姬哪容得此人这般挑衅,但见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男人:“阿郎想要几女?”
冯君侯顿时面色一正,真诚地说道:“细君啊,吾是三生有幸遇到你啊……”
“还有个青梅竹马呢?我记得,四娘做柳哨的手艺,那可是少人能及……”
什么梅?
什么柳哨?
冯君侯茫然地四处看看,“这是到哪了?还有多久到临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