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当真是问到了赵广心里痒处,只见他哈哈一笑:“乃是吾之家父是也!”
“原来是英雄之后!”
曹真叹息道。
想起那蜀虏,有诡计百出的冯贼,又有这等勇猛的英雄之后,当真是人才辈出。
而大魏呢?
夏侯霸被生俘,郭淮如今生死不明,至于眼前的秦朗……
唉!
换作平日里,这秦朗可能还算是出众。
可是一与那冯文和比起来……唉!
曹真在这边心绪纷乱,对面的赵广眼看着是没办法擒到此人了,心头又是不甘又是气闷。
想起当年自家兄长在街亭让张郃跑了,跳脚大骂张郃是爬山将军。
如今他终于体会到自家兄长的心情了。
赵广本就是受冯永的影响极深,当下也有样学样:我抓不得你,难道还骂不得?
于是他又开口叫道:
“曹真,汝枉为大司马,领军十万,不敌我家兄长两万,羞也不羞?”
“昔张郃被我家兄长打得爬山而逃,被吾家兄长呼之爬山将军,今日汝渡河而逃,吾看倒也可以称为渡河司马。”
“莫不成尔等曹贼,皆是爬山渡河之辈?”
……
曹真本还感叹赵广不愧是英雄之后,哪知赵二哈在某位巧言令色的熏陶下,居然直接给他安上了一个渡河司马的称号。
曹真听了对岸的骂声,当即是又气又急。
偏偏自己身为大魏的大司马,居然败于小儿之手,竟是无法反驳对方之语。
曹真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喉咙一甜,“扑”地一声,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司马,大司马!”
旁边的秦朗看到曹真身子倒了下去,连忙上前扶住他。
“退兵……退兵,退回汧县!”
曹真强撑着自己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对岸的赵广跳脚骂了一阵,却再也见不到对方回话,反而是继续向后退去。
他还道是曹真脸皮太厚,无视了自己。
当下只觉得甚是无趣,便卷了那帅旗,又让那些能跟上来的将士收拾好鼓吹等物,只待战后,就去领功。
这一番折腾下来,再回头去寻那些跟不上来的将士。
最后一清点,发现原本还剩下的千余匹战马,大多都已经是口吐白沫,眼看着是用不成了。
再加上将士实在是太累,赵广只得寻了一高处据守,以图后计。
反正自己亲自把曹真追过了对岸,想来兄长和阿姊那边定然是大胜,倒也不用担心。
倒是前方不断有成批成批的魏军向后溃逃而来,但看到那块高处有赤色衣甲的汉军,便远远地绕开。
浑然不知那支汉军力气早尽,不过是躺在那里休息而已。
赵广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只能看着他们绕路逃走。
不过魏军更有甚者,还道是汉军已经是截断了自己的退路,直接就弃械而降,倒是让赵广躺着也俘获了一批魏兵。
只不过赵广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从前方溃败下来的魏兵,有一支在渡水之后,居然有次序地收拢溃兵。
这支魏兵,正是由郭淮所领。
他被曹真派到前军当先锋,哪知先锋还没当成,就被赵广的甲骑冲破了。
然后汉军又是胡骑,又是游骑地连续冲击,最后连汉军步卒都再次从营寨冲杀出来。
郭淮见势实不可为,只得领着残兵退了下来。
这一退之下,才发现曹真的大旗已经向后移了。
他连忙率军追随,追着追着,最后连帅旗都不见了。
倒是见有一支汉军堵在那里。
郭淮不知道曹真的消息,当下只得领兵渡水,一边悄悄地收拢残兵,一边派人四处打探曹真的消息。
最后终于遇到了秦朗派出来传递消息的士卒,这才知道曹真的确切消息。
郭淮不敢怠慢,连忙率军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