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一个被弄进都作院的犯人,是被他这样干掉的。
因为颈子断了,后来又拿了一笔钱买通仵作,这才以作工失误结案。
所以,这一次戴善吸收了教训,只用了六成力。
一掌下去,杨沅慢慢扭过头,看向戴善。
咦?
戴善微微一讶。
颈部肌肉发达的人,的确是比较抗击打的,但杨沅可不是脖子粗壮的人呐。
既然他抗打……
戴善这回不再迟疑,运足了十成力道,趁着杨沅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掌狠狠“斩”在杨沅脖子上。
他要把这个王二击晕,摆一个奔跑中绊倒的姿势。
因为他不能确定在这场大火中,王二会被烧成什么模样。
如果王二被烧成了灰烬,那就一切都好。
可要是远处那些工匠和工人赶来施救及时,王二的尸体尚还完整,那他可以烟薰致死,也可以火烧致死,却不能叫人检出是被人断颈而死,那就麻烦大了。
此刻,才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又是一掌斩下,杨沅向他启齿一笑。
这一笑,直笑得戴善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不对劲,很不对劲,就算王二很抗打,为何被打之后,他会是这样一种淡定的表情?
戴善心中陡然冒出三个大字:上、当、了!
戴善转身就跑,但他刚转过身去,就觉脚下腾空,“卟嗵”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下巴磕在地上,牙齿咬到了舌头,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杨沅一脚勾住他的足踝,把他绊倒在地,俯身上前,并掌如刀,在他颈上轻轻一抹,戴善就安详地“睡”了过去。
杨沅抓起戴善的足踝,向棚外走去。
此时,院中已然大乱。
原本准备被当成炮灰的那些小工突然迅速行动起来,扑向那些泼皮小工和工匠。
他们是专门练过拿人、杀人的机速房特务,对付一帮亡命泼皮,又是出其不意,自然手到擒来。
棚屋这一侧的人,哪怕其中还有些并不确定是否参与了阴谋,此时也都一并抓了起来,砍晕丢进大车。
本来慢吞吞卸车的机速房谍探迅速从车子底下拖出十几具猪羊尸体,抛进了起火的棚屋。
“哗啦啦啦~~”
准备作为脚手架备用的竹木堆得比墙头还高,李一森拔下竖在前边的粗大竹竿,竹木滚木般哗啦啦地流淌下来,挡住了雕作鉴另一侧棚屋里准备跑出来的工匠和工人。
杨沅把戴善丢上牛车,一张篷布便蒙了上去。
王南阳赶着头车,迅速从雕鉴作通向大街的道路赶去。
后边几辆车子紧随其后。
为了尽快让火烧得不可抢救,一个泼皮在杨沅走进雕鉴作时,就在院外盘桓着。
院中传来“走水”声时,他马上晃着了火折子,就要凑上去点燃竹木。
不料,他刚走到竹木面前,如山的竹木便流水般哗啦啦地向前倾泻过去。
泼皮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文天便提着袍子从远处飞奔而来,凌空一记飞脚,口中大喝道:“有人纵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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