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晞皇子嘛!听说被皇太女弄残了双腿,真是好可怜哇。”
“可不是!确实帅气逼人啊,怪不得皇太女要想尽办法玷污他。”
“啧啧啧,你说那个推他的美女是谁啊?”
“不会就是沈暮白吧?!我说不可能是!沈暮白心眼黑,能有这么好看嘛!”
“也是!你说得对。”
长业街上来往的路人,都恨不得从手上变出瓜果来,再在街头坐个小马扎,谈天侃地起来!
沈暮白也知道自己在民间的风评奇差,可此时切身体会,脸上立马染上绯红。
她无言以对,羞愧爬上了心头。
仁心馆,坐落在长业街有些偏僻的一段路上,也可谓是大隐于市、闹中取静了。
门前挂着一幅斑驳的匾额,上面写着“仁心馆”三个大字,是草体的书法。
仁心馆的外墙十分质朴无华,由青砖砌成,显得庄重而稳固。
只从外表判断,任是谁都想不到,这里藏着比太医还高明的圣手!
沈暮白抬眼看去,“到了。”
不再理会周围议论诽谤的沈暮白,凭借一己之力,将陈晞推入了仁心馆。
“姑娘,我来帮你吧”,医馆里的帐房看到一个脸上带伤的女子与一个坐轮椅来的残疾男子,心生恻隐。
偏偏奇怪的是,帐房仔细看着两人,一点都不需要同情的样子。甚至还有些相似的骄傲与盛气凌人。
“张大夫在吗?”沈暮白向帐房问道,“张大夫!”
然而她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只有寂静的回音在空旷的前厅回荡着。
“张大夫近日都不在长业,但估摸着这两日也该回来了。”
沈暮白本以为张大夫会在的,帐房的答案让她感到颇有些失落。
“姑娘是陪夫君来看腿吗?我先帮你安排其他大夫。”
“他不是我夫君……”,沈暮白马上纠正了帐房的用词,随便扯了个谎,“路上刚认识的。”
夫君什么夫君!
沈暮白心里打鼓,这可是她沈暮白的便宜弟弟!这一下差了辈分不说!还让陈晞占了自己便宜!
陈晞不响,他瞧着这帐房不太会看人的样子。
他和沈暮白怎么看都势同水火,能做个萍水相逢的路人都算很不错了。
“瞧我这张嘴!净瞎说!且等我片刻,我来安排大夫看诊。”
这来来往往的病人,帐房也是看得多了。什么长业有头有脸的大官,悄悄带着外室来看花柳病的,也不计其数。
这两个后生,倒是让他看不懂了。
身份上,两人都气度不凡,绝对是名门之后。
但关系上,帐房也是懵了。他看着两人又熟悉但又生分疏离,不好判断!
许是正在吵嘴的情人?
帐房直呼看不透这些个后生!
就起身往后头去找大夫了。
“且慢!”陈晞叫住帐房,“请安排一位女大夫,给这位姑娘。”
沈暮白和帐房都愣住,不是说了是路上刚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