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刻薄尖酸,沈暮白认为这话难听得很。陈晞说她在小事上对待他人,都好像极有礼貌和尊重,但在大事上却可以厚颜无耻到底。
站在道德制高点行批判之实,他和他的娘,又是什么好人吗?
沈暮白哑火一团,不好发作,再道,“若不动令国江山,能助我者,那自然是自己人。若对属于我沈家的邦土,有半分觊觎,我都不会让他多活一刻!”
陈晞挑了眉毛,原来沈暮白对自己剑拔弩张,除了母后的原因,还有忧心他夺她储君之位的缘故,这确实他第一次从她嘴里清清楚楚听到。
“如果我说,我不应允呢?”
陈晞故意回避任何带有承诺性质的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从来就无意储君之位,但他不愿意把话说满,如果真的,虽然只可能是假定!他若允诺后,有一日真的对权力,如果真的,萌生了欲念呢?
他不是沈暮白,什么话都能出口,从不料想后果和担责。只要说出的话,他都一定做到。
“那就莫怪我了!比构陷你下毒皇太女更为严重的,我也没有做不出的!”
不出沈暮白所料,陈晞连这样不作数的场面话都不屑说出口,他确实觊觎她沈家的皇权!
她此言是要吓退陈晞,以免他心存侥幸,当然自己也不是做不出来。
陈晞当然知道她什么都敢做,但也同样知道她在紧要决策关口,经常被冲昏头脑,有小谋但无大勇。
陈晞、沈暮白各自在皮毛上半躺坐着,两人一人一句。
火堆好像是判官般矗立在最中间。
你来我往,无人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