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日必须一醉方休!”沈暮白的眼光锁定在自己空荡荡的酒盏,“可惜,此刻盏中无酒!”
她故意放大,就是不亲手去倒。
陈晞极度防备着沈暮白,但想来今夜的险境已一一解除,估摸着沈暮白也玩不出什么花来。
不想继续让谢勉和他都身处如此窘迫的局面,陈晞勉强将酒瓮拿起,不情愿地向沈暮白的盏中倾倒,“皇姐,请用。”
“有劳皇弟了。”沈暮白压抑着嘴角已经得逞的笑意,淡淡地回看陈晞。
谢勉眼看气氛恢复,祝酒一句,“举杯邀明月,醉眼看繁星。”
沈暮白轻轻擦拭着右手粉甲,钩吻已被研磨成粉末,隐蔽在玉指中。
自己轻点酒盏边边,钩吻渐渐没入美酿,然后融为一体。
前几日在幄帐中,自己操练多次,只为了这刻动作熟练而迅速。不能让谢勉或陈晞中的任何一个,察觉端倪。
“酒逢知己客,诗意入清瑶。”
沈暮白盈着一汪笑意,然后将酒盏内甘露一饮而尽。
沈暮白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谢勉和陈晞身上,幸好两人都没注意。
围坐成一圈的三人一边用餐,一边交谈,时而有些热烈时而微妙。
陈晞不怎么参与交谈,仿佛透过她的眼神看透了一切。唯留谢勉苦苦支撑,尽力找到合适的话题。
而沈暮白则表现着极镇定,实则焦急如焚,她掐指算着毒发的时间。
时间紧迫,钩吻一旦发作,她就必须立刻召来守卫,将罪责推向陈晞。
而这可以自圆其说的拼图板,还差最后一块。陈晞也注意到沈暮白,总是瞟向他。
一声清脆女声道,“谢卿还未曾说过,你属意怎样的女子?
幄帐内只有沈暮白一名女子,自然是她在开口。
谢勉抬起头,目光柔和而深沉地落在问话人身上。
而陈晞脸上也没有惊慌之色,他一点都不惊讶沈暮白的脸皮厚到,可以直接问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