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是他晦暗生命里出现最特别的惊喜了。
两人翻烤着食物,过了会儿,白白软软的棉花糖被烤得焦黄,贺行屿夹起来晾晾,送到她嘴边,
“尝尝?”
霓音咬下去,浓郁的奶油香味伴随着焦糖香在唇齿间散开,甜到心底。
她幸福眯眼,“太好吃了!”
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吃到糖就开心得不行。
贺行屿又喂了她一颗,霓音直说好吃,见年糕也烤好了,她夹起一小块咬了口,“哇,糯叽叽的,
贺行屿,你要不要尝尝?”
他边泡着茶,随口咬掉被她咬过一半的年糕,淡声道:“嗯,味道不错。”
霓音本是想给他夹新的,没想到他却不嫌弃地吃了她吃过的她脸颊泛红,贺行屿对上她眼:“怎么了?”
她摇头压下羞涩,贺行屿把泡好的茶端给她,她接过喝了口,美滋滋感慨:“要是天天都能吃棉花糖,我喝点中药也能忍受了。”
“那我让大夫再给你开两周中药。”
i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她气鼓鼓拍他,贺行屿眉梢挑起:“你再打一下试试?”
她才不怕他,再度抬手,谁知腕口被握住,下一刻,她身子被一把拎起,捞进男人怀中。
霓音薄薄的蝴蝶骨紧贴着贺行屿身躯,他温热的体温带着淡淡的木质檀香侵略而来,强有力的手横亘在她勾人心的小蛮腰。
仿佛回到了喝醉那晚,此刻她坐在他腿的感觉却是无比清晰,不受任何酒精的干扰。
霓音身姿曼妙,贺行屿穿衣显瘦,实则肩宽腰窄,肌肉线条紧实蓬勃,搂着她时,一个硬朗一个纤瘦,体型反差明显,张力拉满。
在外人眼里,这幕是格外令人浮想联翩的旖旎香.艳,远处正在打扫的保姆们看到忙偏开眼,都不敢往这方向靠近。
被他圈住,热意直冲霓音大脑。
咚咚,咚咚,咚咚霓音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感受到比上一次进攻性更为明显的荷尔蒙气息。
她逃脱不得,就听男人磁沉的嗓音:“不是说喝了中药变得很强壮么?没感觉出来。”
她面颊酡红,嗔他的声音比棉花糖还甜糯:“那我的力气怎么能和你比…”
贺行屿这次没有轻易放走她的架势,见棉花糖烤好,他搂着她,拿起一串喂她。
霓音机械般嚼着,他低声微哑:“甜么?”
“甜”
她心猿意马,此刻心思哪里还在棉花糖上。
全身心都被身侧的男人占有。
那不带掩饰的张牙舞爪处已经格外明显。
她感觉到了,脸颊像是泡在热水里。
他、他怎么心跳节拍已经乱了,她葱白指尖轻揪着披风,却像是失了力气,不受控地依赖般,如小猫窝在他怀中。
贺行屿喉结滚动,搂着她不敢用力怕弄疼娇气的她,青色脉络却无声爆起。
只是简单喂她吃着糖,周遭温度都仿佛升了温。
安静半晌,贺行屿视线落向她胸口所佩戴的那枚他送她的朱丽叶玫瑰胸针,“这胸针很配你。”
霓音垂眼:“嗯,好好看。”
她想起之前,“那晚RM拍卖会上半场结束,你拿到了胸针,其他人围在你旁边观赏着,我当时也看到了。”
“当时在想什么?”
“当时”她傲娇轻哼,“当时我看到你把胸针随随便便搁在旁边桌子上,还让它染了烟味,就觉得你好过分,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要是我,肯定要把这漂亮的小宝贝珍藏起来。”
贺行屿淡笑,嗓音低沉入耳:“所以这宝贝到头来还不是在你手中?
n兜兜转转,她竟和它如此有缘。
霓音纠结许久,“贺行屿,其实我一直想问,当时在拍卖会上,你为什么想买它?”
他直勾勾对上她目光:
“你觉得我是为了谁?”
他望向她,眼底浓烈,她心跳沦陷踩空,忽而间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羞得偏开眼嗫嚅:
“我不知道”
他无声勾唇,“装傻?”
她脸更红了,就感觉他从背后环住她,倒了杯茶,低磁如沙的声线落在她耳边,掀开已经昭然若揭的答案:
“是为你拍的。”
她闻言心口仍旧无法抑制的一烫。
所以,正如夏千棠猜测,那晚那么多人猜测他一掷千金所为的人,竟然真的是她“我看出来当时那个姓乐的想羞辱你,我怎会让这胸针落在她手里,让你受委屈。”
霓音心跳如掀翻的江流,被冲击得脑中震荡,一瞬间空白后,鼻尖后知后觉弥漫上来一阵酸涩。
感动,温暖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和贺行屿多年不联系,关系疏远,他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护着她,那次在酒局上她被灌酒时他出现,她第一反应是不好意思麻烦他,可是他出手了,他还是光明正大替她撑腰。
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早在他们重逢那晚的拍卖会上,他就已经在暗中为她出头了。
从小到大,在他身边,她总是很安心…
霓音揉了揉鼻尖,声音绵软:“当时我们好久没见面了,那天又那么多人围着你转,我以为你压根没心思关注我呢。”
他轻笑了声,将她搂紧:“很难不关注。”
没有人知道,这几年来,他有多想见到她。
贺行屿视线落向那枚玫瑰胸针:“还好,最后这胸针还是到了你手中,我也终于有了送出这礼物的资格。”
迟些时候,夜色渐深。
炭炉中的炭火暗了,食材也被消灭得差不多。
今晚棉花糖的甜算是弥补了前几日中药的苦,霓音躺在躺椅上,幸福弯眉:“今晚好开心。”
贺行屿转眼看她:
“是因为棉花糖,还是因为人?”
霓音懵了懵,脸颊害羞埋进披风里:“都有”
他无声笑了。
霓音也不知为什么,有贺行屿陪在身边,她心情就很好。
围炉煮茶结束,贺行屿带着她回到室内,俩人上楼,还果真一起去健身房锻炼了会儿。
最后走到房间门口,霓音看向贺行屿,甜甜笑:“晚安,你早点睡。”
他眉梢抬起:“这么多天了,你还没认清楚床?”
“!"
“我还没”
她飞快溜进房间关上门,生怕被他捉住似的,男人失笑。
霓音羞得拿着衣物走去浴室,洗着澡,她眼前回放着今晚和贺行屿在一起的画面,脑子心里充斥地全是他。
最后她洗漱完躺到床上,想到那晚拍卖会上的场景,以及今晚他的那句“很难不关注。”
心间像是破开了什么。
在悄然间,冒出了小苗子,此刻她却还不知晓。
霓音视线落向插在花瓶里贺行屿今天给她买的玫瑰。
昏黄灯光下,奥斯汀型的淡粉色花瓣甜美如诗,静静绽放。
这玫瑰市面上并不常见,叫做仙子之吻。
它的花语是你是我藏在心里的爱意。
贺行屿出差回来后,霓音这边正巧要去外省参加个代言的珠宝广告品牌活动,又要分离。
不过她就去两三天,贺行屿早上亲自送她去了机场,温声嘱咐了好几句,让她注意身体不要着凉。
霓音心是暖的,可嘴巴忍不住嗔他:“贺行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哕嗦了?我又不是小朋友。”
他扯唇,“小朋友才踢被子。”
“……”过分。
他让姜贝贝好生照顾霓音,姜贝贝忙应下。
和他道别,几人去登记,姜贝贝含笑打趣:“音音姐,贺总这是把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