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硬着头皮上了车。
头顶差点磕到顶棚时的惊慌,落座时真皮座椅发出的摩擦声,种种细节,令她后悔上了这辆充斥着无数暧昧回忆的车。
加上生理的不适,她如坐针毡,冷汗涔涔。
跟网约车司机通话说抱歉的时候,一团温热的东西贴上她的小腹,温暖的感觉渐渐蔓延开。
温妤怔住。
薄薄的白色小毛巾包裹着一只矿泉水瓶,瓶子里装的是……热水。
好一会儿,她流于形式地客套一声,“谢谢。”
顾淮时扯松开领带,从储物箱里取出一只棕色小瓶子,拧开瓶盖,是解酒护肝口服液。
递给她,“喝了有三两白?”
温妤蹙眉,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忽而想起,饭局上有一位学者,是他的古玩收藏顾问,应该是他说的。
她淡淡“嗯”了一声。
顾淮时点燃一根香烟,轻哼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他对你不错?”
温妤听出他是挖苦,只好自圆其说,“我是自愿喝的,傅哥今晚的客户很重要,我不想拖他后腿。”
“他也不知道我生理期,不然,肯定会拦着。”
小姑娘苍白的脸染着笑,一双清亮的杏仁眼,眼神笃定,瞧不出半点的委屈。
顾淮时吸一口烟,咀嚼着她的“肺腑之言”,唇角微勾,“他还很忙,忙到让你自己打车回去。”
听着他的反讽,温妤心里发笑,只觉他道貌岸然。
前世,他半夜把她丢在高速,现在却指责傅西洲没送她回家。
她轻轻看向车窗外,没理他。
一阵沉默后,顾淮时再度打破安静,“你母亲的医药费,我……”
温妤脱口而出,“我妈妈的医药费,傅哥帮我交了。”
闻言,顾淮时眯起眼眸上下打量她,“你才认识他几天,就用上他的钱了?”
“这么轻浮?”
温妤心头一刺,过去种种,生出反骨,“您第一天认识我?”
顾淮时眉心拧紧,脑海浮现起那一晚,眼里升起愠色,掐灭香烟,侧过身抱起了她。
温妤一震。
她被他抱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