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的太学正如钟会所说的那样,成了一些低级士子混资历的地方,压根就是不学无术, 而那些高级士子连来都不会来。
马钧这种偏门学问,谁学啊。
然而马钧却坚持道:“只,只,只要有一个学子愿,愿意钻研,这,这门课就,就有存,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夏侯献假装清了清嗓子,大步往里迈去,口中道:“羊公,别来无恙。”
羊耽抬头一看,赶忙起身:“大将军怎么来了。”
马钧还没回过味来,在他的印象里大将军应当是曹真才对,他已经许久没关心过庙堂里的这些事情了。
当他抬起头,发现被唤作“大将军”的人竟是如此年轻,而且他还认识。
“大,大,大将军。”马钧拜礼道。
“唔,德衡也在啊。”夏侯献摆摆手,示意都是熟人不必太客气。
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羊耽,“我是不是打扰羊公工作了。”
羊耽笑道:“无妨,我只是不知大将军竟与德衡相识,既然如此,坐下来一起聊吧。”
“好啊。”夏侯献欣然应下。
他原本是想来找羊耽借着羊祜婚事的由头,探一探羊祜对于出仕的口风,但方才和钟会邂逅之后,他便改变了主意。
这些越有才能的人才,就越有他们的与众不同的心智。说白了,对方看得上你自然会倾囊相授,对方对你不屑一顾,你舔个脸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所以在对于羊祜的征辟问题上,他决定走正规的流程,而不是主动利用这种裙带关系。
羊耽看向马钧,问道:“德衡,太学我不常来,既然你坚持要办这门学科,那我暂时就保留下来吧。至于你说的那个学子....我很好奇是何人家的儿郎,姓甚名谁啊。”
闻言,马钧回忆了起来,那孩子像他又不像他。
像他的一面是,对方对机械领域相当痴迷,听他授课之时不仅聚精会神,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提出新的思路。
不像他的一面嘛....对方毕竟是大族出身,从小饱读诗书,不仅是对机械,他在天文、地理、法律、数学、军事等诸多领域都有浓厚的兴趣。
马钧这次不磕巴了,说道:“杜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