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道:“是谁做的?我看着针脚倒是挺细密的。”
金氏带了几分骄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是春囡做的。小妇人去外面打零工,她在家看屋,浆洗衣服,也做缝补。”
金氏的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也又多又细,明菲道:“你多大年龄了?”
金氏道:“小妇人是属兔的。”
那牙婆陪笑道:“三十有二了。”
三十二岁的人就成了这副模样,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特别不公平的,特别是对没了依仗的女人。明菲叹了口气:“你愿意签多少年的契?”
金氏小心翼翼地道:“小妇人签多长都没问题,但春囡,可不可以只签两年?”
那牙婆骂她:“不晓得好歹,奶奶肯收留你们就好了,谁家只签两年的?”一般都是签的五年甚至十年。
明菲摆摆手:“先去做几样你拿手的汤菜来我尝过再说。”
金氏大喜,拉着春囡给明菲磕头,由白露带着去了厨房。
明菲又挑了模样看上去端正清秀的十来岁的两个女孩子和两个男孩子,又留下一个看着膀大腰圆,老实憨厚的男人养马看院子做粗活。牙婆与她谈妥这几个人的身价银子,就只等金氏母女送上汤菜来。
金氏做的一小碗鸡丝面和一碟蒜香豆腐,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说:“奶奶。仓促之间没什么可做的,也没配菜,请奶奶尝个味道。”
明菲尝过后却很满意,那些精细的食材都不是经常吃的,要的就是家常菜。简单的食材都能做出好味道,其他的大菜就算是不能做也无所谓,需要时从餐霞轩请大师傅来就行。于是让人也送过去给龚远和尝,少顷,那边传来消息,说龚远和也觉得合胃口,明菲便留下了金氏母女,她相信,一个热爱生活,爱惜女儿,有骨气的人,心地也不会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