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眠坐着不动,他们也没有继续交流,她在平复自己潮湿的情绪。
他不用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说给她听。
心里的天秤已经开始偏了,他会因为裴歌困倦、害怕的表情而感到不忍,所以需要在这杆秤彻底偏离之前结束一切。
他是要一条道走到黑的。
这条路不适合太多人知道,更不适合太多人加进来。
23点59分,两人走出咖啡店。
这时候气温才稍微凉快了些,并肩站到路边,身后的咖啡店熄了灯。
江雁声问她:“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顾风眠别开脸看向其他地方,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她不会不高兴,生你的气,然后发脾气么?”
他知道顾风眠说的是裴歌。
她跟裴歌时隔几年不见,对裴歌的第一印象还是临大本科时,那个嚣张跋扈全然以自我为中心的裴歌。
其实裴歌也变了。
他望着街道对面,抬起头,月亮高高地挂着,小区楼层高耸,此时一栋楼里见不到几盏亮着的灯。
他跟裴歌的房子面朝着广阔的临江,在这一侧是看不见的,所以他不知道她是开着灯还是已经睡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雁声有些怀念以前那个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