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到顾长泽寝居外的时候,帝后都已经离开了。
江臻守在门外,瞧见她连忙迎上去。
“奴才方才还说起谢小姐呢。”
说起她做什么?
“殿下醒了么?”
谢瑶本回避着不想过来,但终归放心不下。
“还没醒呢。”
江臻话到了嘴边,又变了一个音。
听他这样说,谢瑶心中松了一口气,刚要抬步进去,又偏头问江臻。
“我有些事想问问江公公。”
江臻此时见了她就跟见了活祖宗没什么区别,连忙谄媚地道。
“您请说。”
“殿下之前,曾有认识过名字中带……算了。”
谢瑶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无论江臻再追问,都不肯再说了。
“你且在这好好照顾殿下吧,我就先走了……”
“是谢小姐吗?”
谢瑶的话没说完,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她顿时身子一僵。
“殿下喊您进去呢。”
谢瑶踌躇了又踌躇,才做足了心理准备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只穿了寝衣的顾长泽,他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面容上带着几分方病好的孱弱,屋内浓浓的药味呛鼻,寝居内摆足了炭火,将这还见冷的春三月烤得很是暖和。
谢瑶心中的怀疑打消了大半,只瞧他这样子也是知道当真发病了的。
那多半睡梦里的话他也不记得了吧。
谢瑶眼珠一转,若无其事地走上前。
“殿下可好些了?”
顾长泽看着她四处躲避的目光,垂下的眼睑里藏着几分笑意,面上一派温华地颔首。
“方才用了药,已经好多了,谢小姐请坐。”
谢瑶刚落座,又听见他问。
“孤方才昏迷的时候,未曾冒犯谢小姐吧?”
冒犯?
谢瑶顿时又站起来。
“殿下所指是什么?”
她自以为将那丝紧张藏得很好,但顾长泽只听她说话,便察觉到了她的紧绷。
他轻轻一笑,问道。
“如孤发病的时候,在外面抱着谢小姐一起倒在浅草上,这样的冒犯,没有了吧?”
谢瑶本都要忘了这一遭了,忽然被他提起,便又想起今晚,顾长泽抱着她一起倒下去的刹那,他身上炙热的温度和清雅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与她交缠。
到后来她进来给她擦拭冷汗,似乎现在身上还有那丝若有似无的青竹香。
谢瑶脸色有些微红,连声摇头。
“自然没有。”
顾长泽轻轻颔首,目光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又问。
“那旁的举止,也并无逾距吧?”
谢瑶垂着头,犹豫了一刻又闷声道。
“也没有。”
“那便好。”
顾长泽似轻轻舒了一口气。
“今日多谢谢小姐搭救。”
谢瑶抿唇。
若说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