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价格也同样贵不可言。
暮色在窗棂间流淌,将案头堆积的公文染成深浅不一的墨影。
木锦之轻轻吹动杯中茶水,熟悉的袅袅茶香,令他双眼微眯,神情放松。
轻啄一口后,木锦之忽然出声问道,“你的家里人如今如何了?”
没想到木锦之会忽然询问此事,钱晓晓将茶壶放在一旁茶几上的动作一顿,眉眼低垂,柔声回道,“父亲和两个堂弟被救了出来,安置在旁边的院子里,得了大夫的治疗如今并无大碍。”
“等海盐一事稳定,我会着手帮他们改籍。”
木锦之的话如惊雷般在钱晓晓耳边炸开,震得他头脑发昏,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幻听了。
叶怀归原本想要为自己斟茶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鎏金壶嘴倾泻的水流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琥珀,映着他眼底破碎的星光。
“大人何必为罪臣之后……”
能够让父亲成功地从那个肮脏不堪的地方脱离险境,并保住生命,这已经算得上是天大的幸运了。
至于改籍一事。
他……不敢妄想。
“你便是本官的管家。”
木锦之将手中精致的茶杯轻轻地放置在桌案之上,她的语气之中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狂妄和傲慢。
“再过几日,等测算出适宜成婚的黄道吉日之后,待到更换了婚书之时,还有谁会去追查忠勤伯侧夫的过往出身呢?更何况,就算是那些曾经熟悉你这副面容的人们,有我在,难道她们就真的胆敢多嘴说些什么吗?”
钱晓晓完全不明白,也压根儿不愿意去理解此时此刻木锦之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