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是因为愤怒，也因为恐惧。

她完全想不到，这个被她嘲笑了这么久的和气男人，居然会有这么冰冷的时候，下手这么狠，而且只是被他这么盯着，她就有一种心灵上的压力。

“打你？”

林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如果你不是余婉卉的姐姐，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那个叶梓儿是残疾，我说的难道没错吗？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凭什么打我！”余馨蕊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

林轻微微眯起眼睛，蹲下来望着她，“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你在说实话，对吗？”

余馨蕊有些恐惧地向后缩了缩，生怕林轻再打她，色厉内荏地颤声道：“难道不是吗？”

林轻冷笑一声，“那我也说句实话吧，你，余馨蕊，我原本还觉得你是个可怜人，但你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你的自以为是，从不顾忌其他人的感受，也从不考虑做事的后果。”

余馨蕊一呆。

“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所以你的母亲被你气死了，你的家庭也因为你破裂了，你也在横店堵死了自己的路，而且……你差点毁掉一个无辜女孩儿的下半生！”

林轻目光冰冷地盯着她：“怎么？觉得我在夸大其词？被网上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评论家’逼死的人都不在少数，就算能承受住舆论的压力，也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承受别人的议论，你觉得这样很无所谓吗？”

余馨蕊畏惧地向后退了退，忍不住颤声道：“我……我没想、那么多……”

“你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顾忌。”

林轻脸色冰寒，“你犯了什么错，做过什么事，我不想关心，也没兴趣，就算你嘲笑我，我也可以一笑而过，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叶子？她孤苦无依，失去双腿，凄惨到这种地步，活着本来就已经够难了，你还要这么残忍地对她？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余馨蕊颤抖着慢慢向后退去，眼泪也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余婉卉沉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她也知道，林轻说的都是事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林轻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看在你是婉卉姐姐的份上，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不要再添油加醋地向那些记者说你所谓的事实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余馨蕊掩面抽泣起来。

林轻面无表情地瞥了余婉卉一眼，淡淡道：“你留下来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