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营这边,吕岳在营中过了七八日,对众门人断言:“西岐军民想必已尽数灭绝。”
苏护在中军听闻此言,心中极为不悦。
又过两日,苏护便派人暗中出营查看,只见西岐城上幡幢依旧,行人往来不断。
不禁心中大喜,暗忖:“吕岳所言,不过是愚弄我等罢了,定要驳斥他一番。”
苏护返回中军,对吕岳直言:“老师说西岐军民尽绝,如今城中却有人马往来,此事显然不实,老师打算如何处置?莫要把前言当作戏言。”
吕岳闻言,猛地挺直身子,惊道:“岂有此理!”
苏护赶忙表明:“这是我适才亲眼所见,岂敢胡言乱语!”
吕岳心中满是狐疑,猛地一甩袍袖,大步跨出营门,抬眼向着西岐城的方向望去。
果如苏护所言,眼前的景象与他所料大相径庭。
西岐城非但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死寂荒芜,笼罩在死亡的阴霾之下。
反倒处处透着蓬勃的生机,城墙上旗帜烈烈,城下人马往来。
吕岳眉头瞬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抬起双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干枯手指,掐指推算。
片刻之后,吕岳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怒道:“原来是申公豹往蓬莱一气道人手中借了丹药,救了这一城生灵!哼,好个一气道人,身为截教门人,却跟贫道作对,这事没完。”
说起这截教,现在也是暗流涌动。
一气道人余元如今奉通天教主法旨,掌管截教外门事宜。
自打余元代替赵公明掌管截教外门,就犹如往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引得部分弟子极为不满。
尤其是吕岳和罗宣这两位,他们在截教外门中本就颇具威名,修为放在内门弟子之中也是佼佼者。
平日也算安分,在自己的道场潜心修炼,参悟道法,逍遥自在。
赵公明执掌截教外门时,行事风格较为宽松。
他对弟子们的要求并不严苛,只要不是太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看来,截教弟子本就应当追求自由洒脱,不受过多拘束。
在这种宽松的氛围下,外门弟子们犹如脱缰的野马。
他们仗着神通道法,在洪荒之中纵横捭阖,行事张扬,只要不触及大的原则底线,便不会受到过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