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僧看来,所谓的轮回果报,三世因果都是佛门诓骗世人的说辞。”
“事实上,人死之后,天魂归九霄,地魂归九幽,人魂流离世界之内,似青帝那般死法,死后便会魂飞魄散,道消还天。”
“小僧何必要放着世界的美好不去追求,而给一位死人陪葬呢?”
“至于青史留名……小僧若能长生的话,所谓的岁月历史,不过只是掠过小僧眼前的风景罢了。”
六欲魔尊闻言时,顿时娇笑连连,甜腻腻的道:“大师倒是活得清醒~可既然如此,大师为何明知大煜的崩塌不可避免,还要加入镇妖司呢?难道大师就不怕天地回归时,被诸多的仙门大宗清算吗?”
说到这里时,她意有所指的轻笑道:“大师身怀先天至宝,离开大煜之后,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
“以这座玲珑宝塔的伟力,大师不论加入任何势力,都会位居高位,何必要待在镇妖司之内受到大煜朝廷的管辖呢?”
“您刚才说起唯恐此行寸功未立,回京后会被责罚训斥时,就连奴家的心中都在为大师感到不值呢~”
“若您能够加入我教,立时便会成为副教主,到了那时,只要您一声令下,不论是佛门的菩萨,还是道门的仙姑,亦或者是妖魔两道的妖女,乃至世间的无数俏佳人,我教遍布天下的教徒,立刻就会将她们带到您面前,为您排解长生期间的寂寞!”
说到这里时,她眉眼弯弯的挂起暧昧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道:“到时候,便是奴家与教主,都任凭大师采摘。”
不戒大师闻言时,下意识瞥了一眼六欲魔尊那张俏脸,以及胸前的高耸,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六欲魔尊将他的神情目光尽收眼中,别有深意的轻声一笑,眨了眨一双风情万种的双眼,语气蛊惑的道:“大师虽然醉卧于红尘,可为你暖床之人却都是世俗间的庸脂俗粉,大师是注定长生的人,要是在漫漫长生途中,连道君、魔尊都没有采摘过的话,不会觉得遗憾可惜吗?”
听到最后这句话,不戒大师的心脏顿时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们一路走来的对话并没有进行任何掩饰。
走在他们前面的赤岭仙姑,听到六欲魔尊的这番话后,眼神中闪过羞恼之色,心中忍不住暗骂道:“这浪蹄子,说服这秃驴时何必要将本仙姑带上,难道我当年是为了他日被人采摘时会为对方增加刺激感,才去修成道君的吗?”
而走在最后面,打扮的油头粉面,花枝招展,穿一身粉色道袍的逍遥客,听到不戒大师与六欲魔尊的对话后,忍不住轻摇折扇,时不时笑盈盈的看向身边面黑如铁的无忧魔尊,心中只感有趣。
他与身边的无忧魔尊,以及六欲魔尊自幼便被赤岭仙姑收为了亲传弟子,而他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于是修炼七情六欲之道的六欲魔尊很早便和他身旁这位身如铁塔的无忧魔尊厮混在了一起。
无忧魔尊一切都好,只是在男女方面,像是个榆木疙瘩一般,思想极为守旧,曾几何时还曾指天发誓,誓曰六欲魔尊只要一日不去断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便一日不和对方结成道侣。
然而,六欲魔尊的功法与七情六欲有关,让她去长久的待在一个人身边,只会让她千年苦修尽化泡影。
于是,他们俩便一耗就耗了数百年。
无忧魔尊在男女感情方面是个死心眼,一心只认准了六欲魔尊一个人,以至于这数百年间,每当六欲魔尊去找其他人厮混,他就会在事情结束后将染指六欲魔尊的修士杀掉。
眼下由于忌惮不戒大师手中托着的三十三天黄金舍利子七宝玲珑塔,他想杀却又不敢动手,只能黑着一张脸,恨恨攥着拳头,一双虎目中的杀意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直将身旁的逍遥客看的乐不可支,若不是担心笑出声时会被无忧魔尊一拳捣在脸上,他早已大笑出声。
走在他们前面的不戒大师与六欲魔尊一点都没有受到其他人的影响,一直在闲聊着。
每当聊到有趣的事情时,六欲魔尊便会笑的花枝乱颤,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不戒大师的身上。
不戒大师表面上在温和的笑着,宛若一位大德高僧一般,但他的左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搭在了六欲魔尊的腰间,在翘处轻轻抚着。
六欲魔尊则表现的极为羞怯,不多时便已面如桃蕊,眼有光华,看向不戒大师的目光几乎快要拉丝。
而他们这一走便走了四百余里,从傍晚一直走到了天明。
在不戒大师与六欲魔尊沉浸在聊天中时,走在最前面的赤岭仙姑下意识的加快了脚程,以至于原本需要一天一夜才能抵达的地方,一晚上便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