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英本来是有点难以言明的小情绪,想看看纪元海狼狈的模样,陆荷苓估计要生气一下,自己再帮着纪元海解释也不晚。
现在听纪元海这么一通不客气的指责,孟昭英也有点笑不出来,连忙郑重跟纪元海道歉:“对不起,纪元海!”
“你说得对,这件事从一开始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必须跟你认错。”
“还有,我刚才想看你笑话,其实也是我自己心里面一点不好的情绪作祟,我还是要跟伱道歉认错。”
她心里面不好的情绪是什么,纪元海和她两个人心知肚明。
陆荷苓和王竹云还以为指的是“瞎看热闹”的心情,其实是孟昭英某种难言的情绪残留。
看在孟昭英道歉还算诚恳,而且那情绪也是有点来由的情况下,纪元海到底没有跟她翻脸。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请我打篮球惹出来的麻烦,还想看陆荷苓跟我生气啊?”
孟昭英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去:“对不起啊,我就是故意卖个关子,肯定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话说回来,那个白亚楠对你是真的一见钟情,特别来兴趣,追着我问你的情况,老想打听清楚你是不是结婚了,住在哪里,怎么联系。”
又对陆荷苓解释道:“我可以做证啊,纪元海特别规矩老实,打篮球之后就跟这个白亚楠说了已经结婚,而且什么都没告诉她,也没打算和她联系。”
“结果这姑娘还是不依不饶的想找他。”
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听孟昭英描述着这个叫白亚楠的姑娘情况,顿时都面面相觑。
作为一个姑娘,如此积极主动地发起追求,真是不多见。
“这姑娘长得不丑吧?”王竹云问。
孟昭英点头:“不丑,挺漂亮的,而且身材特别好。”
陆荷苓问:“她家里什么情况啊?没人管她?”
“她家不在这里,在外省,她是来当兵的,家庭条件好像也不算太差,大约是县里面的什么干部。”孟昭英说到这里,有些疑惑,“荷苓,你问她家庭干什么?”
陆荷苓笑道:“我帮她相亲啊。”
“噗哈哈哈哈!”孟昭英顿时笑得浑身打颤,眼泪都出来了——陆荷苓这是在阴阳怪气纪元海吧?是在笑话纪元海跟别的女人“相亲”吧?
笑了好一阵子,孟昭英偷偷看一眼纪元海,见他毫无反应只是微笑,倒是有点佩服他的脾气和耐心了,看起来他真是对荷苓挺好。
殊不知,孟昭英只是自己感觉陆荷苓在开玩笑,才笑的这么欢快。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都知道“相亲”这说法并非毫无来由;若是真的合适,纪元海又特别想要,未必不能成真。
“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一时之间没忍住。”
孟昭英擦干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对纪元海道歉,顺便抱怨陆荷苓:“你这话说的实在太过于幽默,我是一时间真的没有忍住……”
陆荷苓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
一个外省的,县里干部的子女,女兵……这么热烈追求纪元海……
行,还是不行?纪元海要还是不要?
陆荷苓悄悄看向纪元海,发现王竹云也在悄悄打量纪元海的表情。
纪元海直接摇头:“孟昭英,你就帮忙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吧。”
“跟她说我已经结婚了——”
“已经跟她说了,她并不怎么相信,认为我和你在找借口,拒绝她的追求。”孟昭英说道。
纪元海顿时呆住:“这么离谱的吗?”
别人都告诉已经结婚了,还硬追求?
孟昭英点点头:“是啊,我也说呢,你这魅力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那就只能冷处理了。”纪元海说道,“她问,你就告诉她我已经结婚;她问我的联系方式,你就别说。”
“其他的什么办法都没有,等她自己醒悟吧。”
孟昭英想了想,也是感觉无可奈何:“这姑娘也是,还挺轴的……也只能这样了。”
又跟纪元海、陆荷苓再次道歉:“对不住啊,这件事的确是我给惹出来的,我尽可能解决好,不会让这个白亚楠打扰你们生活。”
纪元海点头:“对嘛,你这态度就对了。”
“跑来看我笑话,算是怎么回事?”
还说我……我心里不自在,难免有点失误,你还一直说啊?
孟昭英心里面暗暗想着,看了纪元海一眼,也不太想说话了。
本来渐渐释然的那点不自在,又莫名地扎了根,回想起来。
她是个分得很清的姑娘,这短短片刻时间,道歉数次可见诚意,也并不摆架子;但是,她终究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女人,难道就不能对纪元海稍微有一点私人的情绪化吗?
这里面的微妙、复杂情绪,真正是犹如一丝乌云飘过皎皎明月,似有还无,难以言说清楚。
等孟昭英走后,纪元海略有点诧异地问了一句:“香兰干什么去了?”
“她告诉我,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太久,免得有麻烦,让人多猜疑。”王竹云说道,“孟昭英来到之后,她就带着女儿刘诗莲赶紧走了。”
陆荷苓闻言便说道:“香兰姐考虑的很对,元海现在就已经很辛苦劳累了,咱们能不给他添麻烦,就不要给他添麻烦。”
纪元海看她这样说,忍不住伸手抱起来,深深亲了一口。
“我的贤内助哦,真贤惠!”
王竹云提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