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大清早,一封祁翀亲笔书信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到了还在某县驿馆用早餐的杜延年手中。除了恭喜他璋瓦齐弄、龙凤呈祥以外,也委婉地催促了一下行程。
杜延年全然没往心里去,随手将信递给了身旁侍奉的内阁侍中杜适。
杜适双手接过,却面带犹豫,似乎不知该不该看。
“给你你就看,若有不该你看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年轻人要洒脱一些,不要学的畏首畏尾,那样就没出息了。”杜延年斜了族侄一眼,语气淡淡地道。
“是,多谢叔父教诲”。杜适这才认真读起了信。
此时杜延年的目光却落在了桌上放置的另一封信上,心情不由得大好。那是昨晚刚收到的、爱女心悦派家丁送来的报喜家书,此封家书一到,他悬了半个月的心终于落地,激动地半宿没睡。老来得子,何其幸哉!
“叔父,”杜适放下信道,“我让队伍准备准备,咱们这就出发!”
“这么急干什么?今日不走了!你一会儿去把当地里长叫来,我有话问他。”杜延年却不紧不慢地端起了面前的粥碗。
“啊?可是,陛下说……”杜适一脸的错愕,不明白杜延年是什么意思。
“陛下说什么了?陛下说必须什么时候到易州了吗?”
“那倒是没有,可陛下说‘宜早发’……”
“多早算早?明天就不算早了吗?‘宜早发’又不是‘应早发’,只是个建议而已,老夫可以听,也可以不听。若陛下真着急,就会下旨而不是送封信了!”杜延年依旧慢悠悠地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