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巡江的快船在江面上发现一只小舸,船上之人虽着便服,脚上穿的却是军靴,盘问之下,此人自称是孙烈麾下亲军,军士便将他带到了孙彦光面前,孙彦光一看,果然认识此人。
“你不是去接董肇家人了吗?一去十余日没有音讯,自己还弄得这般狼狈,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董肇不肯将他的家人送来不成?”
“公子,小的们去了浔堡之后,董都督盛情款待,对于上将军的要求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可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官船竟然遇到了渊国战船,他们的船是千料大船,我们的船小,士兵也不多,结果被他们给劫了,小的是趁乱跳入水中游到岸边,又找人借了条小船才回来的。”
孙彦光大惊,忙将这个消息禀报了孙烈。
孙烈不忧反喜,“哈哈”笑道:“这下子董肇可不敢轻举妄动了!我原本打算扣下他的家人就是担心他贪功冒进,如今这一下子他就更加不敢贸然进军了!”
“可是,父亲,您就不担心北渊挟董家人胁迫董肇造反吗?”
“嗯,这一点倒是不能不防!这小子是个有反骨的,不可信任!”孙烈点了点头道,“你传我军令,让董肇再往安池、泾口各派三千人,另外,让咱们的人盯他再紧一些,有事立即来报!”
孙烈毫无愧疚地算计着董肇,仿佛董家人被俘一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浔堡这边的董肇如果知道他此刻是这种想法,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话说浔堡这边,董肇自从知道家人被劫那一刻起,便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与担忧中,时间越久,焦虑与紧张的情绪便愈发加剧。
“都督,要不我们发兵吧,去把太夫人他们抢回来。”副将秦匡提议道。
“万万不可!”另一位副将陈坚则提出了反对,“我们贸然进军,万一北渊人再对太夫人他们不利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置太夫人他们于不顾吗?”
“若莽撞出兵只会害了太夫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我要有好办法我不早说了吗?!”
“你……”
“行了,你俩别吵了,让我好好想想!”头疼不已的董肇挥了挥手打断了二人的争吵,揉了揉熬得通红的双眼。相较于二人所说的,他更担心母亲、妻子、弟弟他们已经遇害了!
“陈坚,想办法派探子去孝宁县暗中查访吧,哪怕是重金收买也行,总要先确认他们是否还活着!”
“是,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