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晓荷之死,刘琰也很痛心,当然他更痛心的是他外孙失去了登基的机会,所以他也很恨祁栊,千方百计要报复他。可是培养自己的私人势力是很费钱的,而这笔钱又不能公开从刘家出,否则很容易被刘家其他人发现,所以便有了郦仲孚存在的意义。郦仲孚是刘琰敛财的爪牙,但我有些不放心他,便派了申东观去辅助、监视他。”
“刘琰真是自杀的?”
“是我逼他的。我告诉他,他已经事败暴露,想要保住整个刘家和翎儿就只有他自杀顶罪,我还承诺一定保翎儿登基,届时让他配享太庙,享死后尊荣,刘家也能满门富贵。呵呵,我没做到呀,这下可没脸下去见他了。”祁桦自嘲地笑道。
“那个叫‘川儿’的孩子是简嵩之子吧?”
“没错。”祁桦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每年都去祭拜颍川姑母?”
“是啊,开始是我一个人去,后来便跟维岳一起去。”
祁翀眯着眼睛斜觑着祁桦,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祁桦明白他在想什么,冷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没那么好心?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情无义之辈,不应该对一个死去的异母姐姐有手足之情,对吗?”
“难道不是吗?一个弑兄杀侄之人,也配谈情义?”祁翀反唇相讥。
祁桦斜了祁翀一眼,长吁了一口气,回忆道:“母妃薨逝之时,我只有十二岁,所有人都在忙活葬礼事宜,只有长姐过来抱了我、安慰了我,只这一件事,便值得我记一辈子!”
“那你就忍心简嵩去送死?!你还拿他儿子当人质!”祁翀有些愤怒了,既然这么惦记人家的好,干嘛害人家的儿子?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不想活了!”祁桦大声分辩道,“我更没有拿他儿子当人质!我原本打算大事成功之后,便过继那个孩子为嗣子,我怎么会害他?!”
望着祁桦赤红的双眼,祁翀相信了他的解释。此人的确是有些情义的,只可惜他的情义因人而异,而且用错了地方!
“最后一个问题,”祁翀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确定祁翎是你儿子?碧玉说你不举啊!你到底能不能行?”
这个问题听的吕元礼一阵尴尬,早在祁翀问起简嵩之事时他便停了笔,此时干脆直接放下了,哪些东西该记哪些东西不该记他还是有数的。
果然,祁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头羞愤道:“我......我又不是天生不举!”
“那是怎么回事?”祁翀越来越好奇了。
祁桦狠狠剜了祁翀一眼,嗫嚅了半天才道:“那是皇兄死前的几天,我跟晓荷在宫中私会——我们以往都是在显光寺的,从不敢在宫中乱来,只有那一次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没忍住,结果......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