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撞到了人,更加慌张了,撒腿就跑。祁翀眉毛一皱,心道蹊跷,便喊了一声“站住”!
那人闻言后身形只略微滞了一滞,随即脚底下却更加用力了。
“拦下!”祁翀一声令下,韩炎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他身手极快,又擅长借力发力,几个跳跃之后便追到了那人身后,伸手扳住了那人的肩膀,随即一脚将他绊倒在地踏在脚下。那人挣扎着要起身,却怎么也掰不开韩炎压在他身上的那只脚。
“有刺客、有刺客!”荣庆这时才回过味来,大喊了起来,随即从附近赶过来几名卫门司的内侍,七手八脚将那人捆绑起来。
祁翀上前打量了一下,见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也没有太在意,便任由卫门司将人带走了,自己仍带着韩炎往景福宫而去。
荣庆此时完全相信韩炎“杀神”传说的真实性了,接下来的一段路他规规矩矩在前面引着路,再也不敢看韩炎一眼。
景福宫依旧如故,红漆大门已经敞开,几名小内侍刚刚匆忙打扫了宫殿、铺好了床铺,只待这座宫殿的主人回来住一晚。
走进景福宫,更多的回忆浮现于脑海中,细致却不真实。祁翀摇摇头努力赶走了这些记忆,也将留下伺候的内侍、宫女也一并赶走了。
“都退下吧,孤不习惯太多人伺候。大半夜的,打扰大家休息了,韩炎,每人赏一颗金豆子。”
众人纷纷谢赏,依言退出了景福宫。
只剩下主仆二人,韩炎道:“殿下,奴婢给您揉揉膝盖吧,省得明日淤血青紫。”
“好啊。”祁翀半躺在后殿东屋的床上,将腿放平,韩炎跪在床前轻轻揉按着。
“你也陪我跪了那么久了,腿不疼吗?别跪着了,坐这儿!”祁翀拍着床沿道。
“奴婢不敢,那样太没规矩了。奴婢跪习惯了,没事儿。”韩炎笑道。
“你呀,就是太死板了,整天把规矩挂在嘴上,现在你那两个小徒弟也让你教的如出一辙,真够可以的!诶,老韩,你也是有师父的吧?你师父是谁呀?”
祁翀这看似不经意地一问,实际还是在旁敲侧击韩炎的来历。对于小主人这点小心思,韩炎岂会不明白,他笑道:“奴婢的师父是殷天章啊,您怎么忘了?”
“可你不是带艺投师的吗?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奴婢家里家传的。”
“你家是武林世家吗?”
“哪有什么武林世家呀?就是个军户,会些军中把式而已。”
“既如此,为何不从军却要做内侍?战场上博个军功出来光宗耀祖,难道不比做内侍好?”
“战场上刀枪无眼,博个军功哪有那么容易。做内侍好歹安稳,伺候的又是皇家,万一运气好成了高力士、杨思勖那样的,不也一样青史留名?”
韩炎这解释听起来倒也有理,但却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