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再次去卫门司传旨,只是此次同去的还有慎刑司的人。
崔简、魏恂大呼冤枉,又大骂宋伦不止。可圣命难违,薛尚显然也没有心思听他们喊冤。这宫里冤死的人多了,比他们还冤的又何止一两个,谁在乎呢?
宫中惩罚内侍的大杖长三尺五寸,大头阔二寸,厚九分,重十五两,以厚竹所制。这样的板子打在人身上并不会立即致命,但是会疼的人死去活来。
在鬼哭狼嚎声中,崔简、魏恂的气息渐渐微弱,惨叫声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归于无声。两具尸体被拉出宫去扔在乱坟岗,无人敢为他们收尸,只能任凭孤狼野狗将他们的尸体啃噬干净。
薛尚回来复命,却见承平帝烦闷不已,正在殿中大骂前来包扎换药的太医。
薛尚估计是太医又不小心将承平帝的患处弄疼了,便劝慰道:“陛下息怒,此人既不中用,以后不用他在御前伺候就是了,犯不上为这样的蠢笨之人生气。”
又转头对那太医道:“还不快滚!等着领赏呐!以后不许出现在陛下跟前!”
“是是,臣告退!”那太医向薛尚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匆匆退出了殿外。
“都办妥了?”
“是,陛下。如今宋伦正在整饬卫门司呢!”
“你这干孙子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就是年轻了些,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卫门司那帮人。”承平帝平息了怒火,坐了下来端起了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半壶甜酒。
对于承平帝的问话,薛尚没有回答。伺候了几代皇帝,他深知什么时候该答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皇后刚才来了!”果然承平帝不等薛尚回答又继续说了起来。
“是为殷都知求情?”
“哼!你相信这事儿殷天章不知情吗?”
“陛下,奴婢以为此事或许真的与殷都知无关。殷都知这些年来对陛下并无忤逆之举,而且他明知韩炎在秦王殿下身边,又怎么会莽撞地派出几个不成器的徒孙去刺杀秦王呢?此举对他有害无利,说不通啊!”
承平帝沉吟了片刻道:“那就依皇后吧,按失察之过免去殷天章都知职务,降为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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