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风吹沙天地昏,扶携塞道离乡村。身无完衣腹无食,病羸愁苦难具论。老人状何似,头先于步足。无气手中杖与臂,相如同行半作沟。中弃小儿何忍看,肩挑襁负啼声干。父怜母惜留不得,持标自售双眉攒。试看担头何所有,麻捴麦麸不盈缶。道旁采掇力无任,草根木实连尘垢。于中况复婴锁械,负瓦揭木行且卖。形容已槁臀负疮,还庆未了征输债。千愁万恨具物色,不待有言皆暴白。”
信写好后,柳翀一刻也等不了,连夜便寄了出去,然后满心期待的等着回信。
次日柳明诚将案卷整理上报安抚使司,并将应属郢州仓的两万石和收缴魏益之、何继二人家产所得的一万石送至郢州,剩余交州仓一万石则留在了望州。
柳明诚此举不仅解了三州燃眉之急,更是令林仲儒感激不尽。最重要的是郢州、交州常平仓存粮丢失之案得以告破,上上下下皆大欢喜,人人都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
此案报到朝廷,朝廷对此结果也是认可的,一切皆因郦仲孚贪墨无度所起,此贼已死,家人便要替他承担后果,郦家二子均被判了斩刑,女眷则被充入教坊司。
然而却有一人对此结论暗中生了疑。
“东观,你说这粮食明明不是常平仓的粮,柳明诚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一身形颀长的男子隐藏于黑暗之中,手里摆弄着一个九连环。
“他说假话一定是想隐藏什么。”
“是啊,可他想隐藏什么呢?他给这批粮食编了一个假的来历,这样就隐藏了真正的来历,对,这批粮的真正来历!东观,去查查!”
“是!”
柳明诚?嗯,还真是个好对手呀!一抹浅笑浮上了男子的面庞。
其实,此时心中警铃大作的还有一人,便是杜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