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儒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疑惑地问道:“怎么,德甫不赞同老夫的做法?”
柳明诚摇摇头:“林公,我不是不赞同您,我也希望将郦仲孚法办,可您想过没有,您到得了京城吗?”
林仲儒一惊,随即明白柳明诚所指何意:“你是说郦仲孚他会半路截杀老夫?”
“不止是郦仲孚啊!您忘了我们之前的分析吗?还有京东路!就算我能保您出得了榆东路,可京东路我就鞭长莫及了!”柳明诚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有办法!”门外传来柳翀的声音,随后他迈步踏入堂中。
“大公子有何妙计?”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见柳明诚和林仲儒都专注地望着他,柳翀笑笑,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我已经在浊水入海口买了码头,林公可以乘船沿浊水逆流而上直抵京城。陆上再安排一路佯兵吸引郦仲孚的注意,拖住他的步伐,等他发现了,林公早在浊水洪流之上了。”
林仲儒思忖片刻,点点头:“此计可行!”
“事不宜迟,那就准备准备,早点出发。我这就将奏章写好,烦请林公代我上呈陛下。”
“还有这个,”柳翀从袖中拿出《流民图》,“此物烦请林公上呈御前。”
林仲儒接过展开看了看,不禁吃了一惊:“大公子这是要......进谏?”
柳翀苦笑道:“进谏之事如何轮得到我,自然是林公您了!”
林仲儒暗自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柳翀不愿冒头的原因,这件事情他来做是“进谏”,可如果是柳翀或者柳明诚来做,那就难保不会被承平帝误会为讽刺、怨恨。
思及至此,他也就没有推辞:“既如此,这功劳老夫就偏受了!”
“有劳林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