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其实外公最是理解纪莫年的心态，但他又和纪莫年不同。

早年外公也不解，大丈夫志在为国为民，为什么纪莫年无论一开始学医还是后来进报社，就是不肯像他父亲或者外公一样进入那个圈子。

可后来外公似乎也明白了，尤其是后期纪长岭经常和他有一些决策上的分歧，再就是他退下来后，人情淡薄，尹怀民才懂，什么叫时代在变。

他无数次据理力争，哪怕以前觉得纪长岭说的不对，省里那些人都是只想着自己，可后来他渐渐也发觉，也许是自己的问题。

时代变了，人人奉献光荣的年代过去了。

现代经济社会，要看结果，要看服务效果。

很多时候，年轻人的想法和老一辈不同，未必是错的，用过去的经验套现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只是尹怀民醒悟的太晚，知道自己得病后才恍然。

但在那之前，由于尹怀民就是这种性格高傲，执行能力强的人，最是不屑与这个圈子的弯弯绕绕，为人刚正，所以家事清白，两袖清风。

在他的高压之下，纪长岭也没有经济问题，哪怕后面尹怀民退了，对纪家也是插手很多，所以纪长岭这些年做的事，成绩，都是一目了然的。

在尹怀民指导下，纪长岭的几次大决策确实没有出过错，自然也没有机会走弯路，犯错误。

而且尹怀民一直觉得纪长岭能力不行，这也是外公后知后觉的，纪长岭在过去的环境中是优秀的，但眼界不够高，对认知就有限制。

因为他出身决定了眼界，后天弥补不了，很多事的看法不够大气，哪怕栽培多年，改不了他小农意识的思想。

所以在尹怀民的眼里，纪长岭一直是个能力不足的人，纪长岭就更不敢在尹怀民眼皮子底下做偷鸡摸狗中饱私囊的勾当。

这一点无论是京城，还是检查组、刑警队，都在调查后表示认同。

纪家经济上非常干净，最起码能查的现有渠道都查的没问题，除非他有不为人知的隐蔽渠道，可纪家人口简单，旁支都不怎么联系。

说句不好听的，当年纪长岭相当于尹家的上门女婿。所以尹家什么样纪家就什么样。

因此调查组也产生了分歧，如果纪家的情况是这样的话，那纪长岭当初没必要铤而走险去掺和清水湾的事，世间一切皆为利来，他不为利，干嘛要掺和清水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