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前些年做情趣用品时,老家的人不理解觉得伤风败俗,所以亲戚间也不来往了,唯一偶尔有联系的亲人,只有小了他十岁的弟弟郝哲。
他弟弟和他同父异母,小他十岁,幼年时一次意外,双眼虽不是完全失明,但也影响正常生活。
但他弟弟很有才华,出过几本诗集,还在残疾人联合会有份带编制的体面工作。
两兄弟只在逢年过节才联系,平时来往的不多,但现在能联系到的郝大伟的家属,也只有他这个弟弟了。
纪莫年看到郝哲很意外,因为郝哲实在不像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他不太高,身材消瘦,文质彬彬,和五大三粗中年发福的郝大伟一点都不像。
穿着一件白色T恤,休闲裤子,坐在那,身边放着盲杖,他那双眼不像有问题,很是晶亮黑白分明。
只有警员递给他水时,他手摸了两下才摸到杯子时的无措,才让人意识到他眼睛有问题。
“不是全盲,但看的不清楚。他怎么过来的?”陈立在询问室玻璃窗外观察着,问道。
小王指着外面大厅一个坐轮椅的年轻男人,“那是郝哲在残联会的同事,他送郝哲过来的。”
“一个腿不好的人,送一个眼睛不好的来警局?”
“别看外面那个年轻男人坐轮椅,但他挺有名的呢,叫付振明,是安城残联会的会长,年纪没郝哲大,却是郝哲的领导。
曾在西北,江南等地,组织过残疾人创业活动,是现在那个很有名的非遗文化残疾人就业创城中心的创办人,今年才三十二岁,年轻有为,可惜,腿不好。”女警小寒给陈立解释着。
“据说郝哲接到警方电话,哭的直接晕过去,还去医院吊了水,所以耽搁了时间现在才来。
本来小张想直接去医院询问他郝大伟的事,但郝哲坚持要来警局,还要看他哥哥的遗体。因为案子没结,现在还不能交给家属火化。他们残联的同事都很担心他,所以会长直接送他过来,也说想多帮着了解情况,他们残联会的人互相都挺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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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郝哲看过遗体了吗?”
“他看不到的,能看到什么,也不允许他触摸遗体,他就站停尸房那哭。”
挺大岁数一男的,哭的整个人佝偻着,那样子让好几个年轻警员都没崩住,跟着眼眶发红。
“他们兄弟关系很好?”
“他自己说感情不错。”
“如果真的感情不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常联络呢?”
此时给郝哲做笔录的警员,在询问室里也问了这个问题。
郝哲平复了下心情,叹着气,“早年我爸去世后,家里就败落了,我妈和我爸老夫少妻,我爸一死,亲戚排挤,本来可以出国的我哥没出去,我妈生病,我出意外眼睛受伤,我哥就开始养家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