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逃兵的荣耀

距离魔药配方自由,好像也不远了,但由自己来发布悬赏似乎不是很合适,拉尼雅就很适合发布类似的悬赏,她是女王,而且她长得漂亮。

唯一的问题大概是拉尼雅要开始考虑以后兰德王国多出来几万个男爵时的场景了。

……

捕蛇人要塞,冷冽的寒风催促着夕阳下的人赶紧收工。

这里不缺活儿干,每个地方都不缺活儿干,兰德王国123年即将到来,也就是魔法之环破碎的第四年。

头发乱糟糟的奥姆推开门,在一阵骂骂咧咧声音中走进了酒馆,他带来了寒风,扇动大衣的时候,那股凉飕飕的劲儿像冰块一样钻进了脖子里。

“让我烤烤火!”奥姆一屁股将旁边的瘦子挤开,坐在了壁炉前。

他最近正考虑着在捕蛇人要塞里找一份保养和修复盔甲的工作,有证书和徽章的那种,虽然需要交税,但是不死人们就认这玩意,宁愿为此多花钱。他们比任何人都更信赖公爵,不过奥姆却不觉得这些人聪明,因为之前拿了徽章的那家伙的手艺明显比不上自己。

就因为一个所谓的证书,还有徽章……好吧,他必须得搞一个才行。

不死人的商队自从前段时间出现以后,数量越来越多,他们赶路速度很快,而且总是带着很多外地的产物,商队的生意也非常好。

他们都是在做大生意的,奥姆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个关键的机会。

普通人家里能出现一个大骑士就算是走了大运,如果能有一个巫师,那就是天神保佑,甭管是哪个神在保佑。

但不死人们完全不同,他们能在几天甚至更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实力,普通人想要饮用魔药还要经过日积月累的锻炼和准备,但不死人却能轻松达成目标,且成功率非常高。

“当然,我当然见到了公爵,不过我们在前线一般称呼他为将军,你知道的,那里是军队。”

奥姆听到了隔壁桌子上的谈话。

他微微侧身,去听隔壁桌的两人聊天。

“听说前线已经抢夺回了要塞,战况怎么样,那些东西,我是说……”瞎了一只眼男人端起酒杯,用向往的语气询问,“你肯定在前线见识了很多吧。”

男人顿了顿,然后扬起了脑袋露出笑容:“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的兄弟!我是将军最倚重的战士,几次险象环生让我办成了几件大事,但我不能说的太详细,总之他认为我是最值得信赖的士兵,我们无话不谈!”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哈哈,我就知道,我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更多关于前线的消息了,还有关于伱的那些荣耀故事。”

“你来自前线?”一旁偷听了许久的奥姆主动凑过来,“我和前线来的不死人商队有过交流,听说战争可不轻松。”

自称来自前线的男人张了张嘴,他好像对回答这个问题感到了艰难。

而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却说道:“那你更应该问问我的朋友,他就在前线担任哨兵,帮公爵将军探路,避免了很多麻烦。”

奥姆同样很兴奋,他之前就和新月镇的士兵们关系混的非常好,但因为自己的天赋限制,没有办法前往前线作战,能遇到从前线回来的老兵,绝对是一件好事。

两个人里手舞足蹈的聊天,啤酒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那个男人面带着微笑讲述自己光荣的服役经历,直到奥姆开口:“说起来,我一直听说前线哨兵里有一个叫富勒的。”

瞎了眼一只眼的男人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兵”朋友,脸上带着笑意:“他一定闹出了很大的名声。”

“老兵”的表情却微微变化,他想要离开,但周围很多人都聚了过来,最多的是那些外地人,他们从北边过来。

“哈哈哈,是啊,远征军唯一一个逃兵!”奥姆醉醺醺的抓住了一旁的“老兵”,让对方没办法起身离开,“听说将军为此大发雷霆,因为他险些毁掉了远征军最重要的一环,幸好那些不死人,你们知道的,不死人抗住了一切,我敢说如果没有那个叫富勒的混球,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打赢了远征!”

“哈哈哈”周围全都是笑声,以及咒骂富勒的声音。

有人还站出来补充当时的细节,好像他就在现场一样,唯有“老兵”和他瞎了一只眼睛的朋友,表情有着巨大变化。

两人离开了酒馆,朋友用一只眼睛盯着富勒:“我会检举你,所以逃跑吧,在明天天亮之前。”

朋友转身离开,他认为富勒应该死在战场上,因为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约定。

先成名,然后死掉。

可是当富勒被委以重任时,他竟然选择了另一种苟且存活的方法,而且还成了无数人的笑料。

月亮缓缓升起,破碎的月光笼罩在捕蛇人要塞临时划分的居民区。

这里土和沙子被堆的老高,在白天的时候会有人将他们混合,然后用来制作成特殊的混凝土泥砖,用这种泥砖盖的房子、垒成的城墙都会非常的坚固,就像山一样能够抵御大量的邪恶力量。

“该死的林德!”富勒站在月光下,手指甲已经刺进了掌心里。

自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成了远征军之中唯一一个逃兵,从前线,到星龙城、捕蛇人要塞、山妖城堡、瑞文城、歌利亚、黑岛等等。

包括那些村落,翠岗、黑蹄村、新月镇……

他知道自己应该赶快逃跑,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朋友的性格,比起自己只是嘴上喊一喊荣耀,对方才是真正的愿意为此而死,也会害死自己。

可他不能确定对方什么时候去检举自己,如果不是天亮之前,而是现在呢?

必须要给逃跑留下充足的时间。

比起对林德的诅咒,富勒认为自己应该争取更长的逃亡时间,而且他还需要一笔盘缠。

月光之下,树木被照射投落的影子扭曲着就像是一张纠缠在一起的网,黑暗的声音不止一次在富勒的内心中呼唤,他是一个“盗贼”也是一个富有经验的哨兵,只是胆量稍微差了一点而已。

他慢慢跟上了朋友,果然发现对方并未回到住处,而是正朝着士兵驻扎军营的方向走去。

夜风吹拂,扬起了地面的尘土,仿佛波浪一般将贴近地面的影子统统遮蔽。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像是心有感应,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并且试图张口说话来吸引远处巡逻士兵的注意。

两人都很熟悉,就像富勒会猜到自己的朋友用缓兵之计拉扯住自己,然后去检举一样,对方同样也知晓这股危机来自富勒。

就在身后,就在身边!

只有一只眼睛,而且是在黑夜里,限制了他的反应。

富勒是大骑士,但朋友并不是,他没办法捕捉到一个试图刺杀自己的人。

朋友张大嘴想要说话,要塞内呼啸的风和尘土又将他的嘴堵住。

没有彻底建造完成的居民区,大片空地上飞扬着尘土与冷风,能把一切声音都吞噬掉。

朋友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可现在不管他做出多大的动静都难吸引到远处只有一簇微弱火光的士兵。

距离的太远了。

然后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他飞了出去,骨头咔咔断响的声音带来了沉重的无力感。

再然后,他甚至没能转过身去质问对方,他的后脑头发被一只手抓着,脑袋被整个提起来,然后露出了脖颈。

锋利的刀子割破了喉咙。

毫不客气!

无力感蔓延全身,然后他就此死去。